理論上,夜璃公主尚未加冕,並無權力強行征召守護騎士為她站崗。
“特使閣下當然可以拒絕。”
米琳在大使館傳達詔書的時候,非常好心的提醒,然後她就被楊令儀拉到隔壁房間,不一會兒麵傳出“跳舞的時候”“好像哭了”的竊竊私語。接著女人們開始哈哈大笑。
祝桓當然是個聰明人,上任幾個月來他很好的處理了和星聯之間的關係,唯獨對待夜璃的時候腦子不夠用。
他很享受和公主在一起的時光。因為小夥伴不斷起哄,有時候他懷疑公主喜歡自己,或許自己應該表白,但轉念一想事情沒這簡單。萬一是自作多情,貿然把事情挑明,很可能以後連朋友都做不了。
因為太過在乎,才會患得患失,海王永遠不會有的顧慮。
果然,今天一時衝動,徹底毀了最後一絲可能性。在同伴們不留餘力的打擊下,祝桓心若死灰,他和好基友黃本騏喝酒,隻想大醉一場忘掉煩惱。就在這時,公主的命令送來。
“這是什意思?”祝桓拿著詔書,紙張上有淡淡的香味,一如公主的音容笑貌。他不明白為什公主這做的用意,隻能請教好基友。
在情感方麵,祝桓很相信黃本騏,畢竟黃本騏孩子都有了,肯定比他有經驗。
黃本騏有個蛋的經驗。雖然惜情確實是很好的女人,但他並沒有追求過惜情。他花了10金從師娘那把惜情買下來,這就是緣分的開始。
感情達人黃本騏捏著下巴,豐富的江湖經驗讓他一眼識破詔書中的破綻。
“這是個圈套!”黃本騏下了結論。
“說是讓你去站崗,實際上是你夜闖冬宮,意圖對殿下圖謀不軌。”
“白天那多人證,晚上再將你拿下的時候你百口莫辯!”
祝桓倒吸一口涼氣,黃本騏拿著詔書繼續專業分析:
“如我所料不假,這份詔書是由特殊墨水所寫,兩個時辰後,墨跡便會自行消褪,到時真是死無對證!”
悠然一直坐在老爹膝蓋上玩,聽到這有意思的墨水便搶過詔書,小丫頭現在已經能認得幾個字,她像模像樣的把詔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一遍,然後奶聲奶氣的對祝桓說:
“叔叔,公主姐姐喜歡你!”
黃本騏輕輕給了她一巴掌:“小孩子懂什,一邊玩去!”
趕走女兒之後,黃本騏語重心長:“兄弟,這鴻門宴,去不得啊。”
祝桓長歎一聲:“我不相信公主這無情,倘若是真,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認了。”
此時浮現在他眼前的是夜璃的俏臉,他不甘心就這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無論如何他也要當麵向公主解釋清楚,哪怕刀山火海。
簡單收拾後,祝桓隨米琳回到冬宮,日頭已偏西。米琳帶著他從側殿進入,穿過悠長的回廊。一路上遇到好幾撥巡邏的衛兵和來回穿梭的女傭,這些人目不斜視的經過,背後傳來各種可疑的笑聲。
“,你就站在這。”
米琳將祝桓帶到一處封閉的小花園,有精致的花卉盆栽和一汪清淺的魚池,背後上方一米處是帶著兩扇鏤空半圓窗的閣樓陽台,柔和的燈光透出窗外,純白花邊的窗簾遮擋,看不清麵的情況。
“這是公主的寢宮,你老老實實站好,不許來回走影響公主休息,不許發出奇怪的聲音,也不許偷懶睡覺。公主會盯著你!”
交待完一大堆注意事項,看祝桓都聽明白了,米琳搖頭晃腦的離開,嘴嘀咕著:
“一個月,嘖嘖,一個月!”
於是華族特使祝桓閣下就這開始了他的衛兵生涯,他站在公主的陽台下一動不動,可謂盡忠職守。對於訓練艱苦的戰爭修士而言,站崗隻是很簡單的差事,哪怕連續一個月。
不久後,暮色深沉,加爾斯文的銀月從樹梢頭升起,將銀色灑滿花園。這種月光帶著些許魔力,有藍色葉片的花卉在月光下綻放,純白的花朵連成一片閃耀著晶瑩的微光,色若琉璃。夜璃花,公主在這出生,因此得到如此優美的封號。
萬籟俱寂,冬宮陷入沉睡,四下隻有周而複始的蟲鳴。身後的寢宮,公主時而輕柔踱步,從書架中取下一本書,不多久翻過一頁的輕微聲響。
祝桓背對著寢宮,想象著夜璃光著腳踩著地毯,在柔和的燈光下認真讀書的模樣。她一定穿著純白的花邊睡衣,嬌小的身軀縮在有軟軟天鵝絨墊子的寬大椅子中,她一定很認真,一綹黑發調皮的從鬢角滑落,她伸出手指理了理頭發,淡黃色的光線照亮她的側顏,她這時美的讓人不忍細看。
夜璃花綻放,花園暗香浮動,祝桓的心被融化。白日的驚愕與憂愁煙消雲散,他想起那匆匆一吻。他記得少女湊近的汗津津的臉和嬌豔的唇,他清楚的記得當他吻上時,少女閉上眼睛,雙手抱住他,身體柔軟而熱情。
如果可以,就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吧,一個月太短,祝桓抬頭看向銀月心底發誓,我願意守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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