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兩輛汽車先後駛入紅牆大院，然後經過幾道檢查之後，來到了大院深處的一座小院門口。

    汽車停下，趙啟和趙天命從一輛不起眼的紅旗轎車中走下。

    而趙天命的父親趙瑞，則是從一輛掛有特殊牌照的奧迪A6中走下。

    “大哥，老爺子什情況？”

    趙瑞下車之後，開口衝趙啟問道。

    “不知道，他隻給天命打了電話，讓天命通知我們。”

    趙啟搖頭道。

    “看樣子，老爺子今晚要大發雷霆了。”

    趙瑞皺著眉頭，表情略顯凝重。

    身為趙家老二的他，被譽為趙家這一代的扛旗者，無論是職務，還是身份地位都最為顯赫。

    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向不將喜怒露在臉上的趙天命，罕見地有些慌了。

    他想對父親趙瑞說什，但話還沒出口，趙瑞便一馬當先，率先步入小院。

    小院的書房，亮著燈光。

    趙家老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批閱文件，而是背著手，站在窗邊，看著院子那棵年代已久的歪脖子樹，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

    隨後，他看到趙瑞、趙啟、趙天命三人來到書房門口，依舊沒有坐回書桌前，而是等敲門聲響起後，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進來。”

    “爸。”

    “爺爺。”

    趙瑞、趙啟和趙天命三人進入書房，先後向趙家老人問好。

    “趙家規矩，後代隻有兩次犯錯機會。趙天命已經錯了兩次，但不知悔改，今天再次犯錯。”

    趙家老人依舊站在窗前，背對著三人，一字一句道。

    “對不起，爺爺，天命錯了！”

    趙天命第一時間認錯，臉上的恐慌更加明顯，甚至就連身子都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前不久，我讓你跪在院子，思考國之大者四個字，你就是這思考的？”

    趙家老人轉身，冷冷盯著趙天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噗通！”

    趙天命嚇得兩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爺爺，我錯了！”

    “爸，天命的事情，我也有錯。”

    趙瑞也是欠身，主動認錯。

    “子之過，父之責。趙瑞，你的責任很大！”

    趙家老人一字一句道：

    “你們父子兩人，今晚一起去院子跪著，好好反思。”

    “是！”

    “謝謝爺爺！”

    趙瑞、趙天命父子兩人先後開口，均是暗中鬆了口氣。

    趙家老人讓他們去跪著，等於給了趙天命又一次機會。

    “趙天命，你明天去西部基層任職，非重大緊急事務，不得回京，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果不其然，趙家老人的話，印證了他們的判斷。

    “是，爺爺！”

    趙天命冷汗淋漓，連忙回應。

    雖然去西部基層磨煉，對身為太子的他而言，是一個很糟糕的選項，但事到如今，他哪還敢有意見？

    “趙啟，你這個龍衛軍首領，整天圍著陳家那個年輕人轉，你的工作就是盯控他嗎？”

    當趙瑞、趙天命父子離開之後，趙家老人目光掃向趙啟。

    趙啟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

    “爸，我是擔心那個陳野和他背後那個陳野王，在燕京城惹出禍端！”

    “那你告訴我，他們有仗著一身武力，在燕京城惹出禍端嗎？”

    趙家老人冷聲質問。

    “爸，我錯了，我反思。”

    趙啟當下低頭認錯。

    “你的錯誤不是一般嚴重。”

    趙家老人怒斥道：“你老婆家出了一堆蛀蟲，你女兒知法犯法丟了性命，你女婿淪為夏國之恥，逃出夏國！你反思過這些事情嗎？沒有你的縱容，他們能走到今天嗎？趙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趙啟臉色發白，不敢吭聲。

    “今後，如果再讓我知道，你私下和天命攪合在一起，你這個龍衛軍首領就不要當了！”

    趙家老人冷聲道。

    “是！”

    趙啟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領命。

    “出去！”

    趙家老人用這兩個字結束交談，轉身，重新站在窗前。

    趙啟默不作聲地離開書房。

    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