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和夕陽

類別:未分類 作者:黃色火柴人 本章:雲彩和夕陽

    在南方的邊陲小鎮上,少年百無聊賴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這是每天晚讀前的日常。教室喧鬧的像菜市場,好像每個老師一進來都會說類似的話。少年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室前門第一排第二列,他正好是第一位,這使得他可以主動遠離這份喧囂,獨享夕陽的美好,而這份喧囂就像青春這一道菜中必不可少的調味料一樣,填滿人生的腹腔。有時他會加入這份喧囂,但更多時候他會趴在桌上,看門外的雲、雨、晚霞、星星,讓他的思緒飛出門外飄向遠方,更何況今天晚霞是如此令人醉心,使得喧囂都少了幾分。秋天的傍晚不同於其他季節,春天和夏天更多的時候是看雨,而冬天這個時候隻能看星星了,暮秋時的夕陽更多是三分天下,一邊是金黃絲綢夾著幾塊棉花糖,另一邊是各種炫麗寶石鑲嵌在黑色幕布上,在中間則是把它們完美糅合的淡藍色潭水。盡管門外已有些涼意跑了進來,還身著短袖的少年卻不以為然,看著能已經直視些許的太陽他想著現在出去抬頭看應該也能看到月亮了吧,“那早就和周公去下棋了”聽到這話的同時肩膀也被搖晃了一下,把少年的思緒從遠方拉了回來,這才注意到不知“菜市場”何時安靜了下來。“沒有,閉目養神”少年這樣答到,老師回以微笑就去講台布置英語晚讀任務去了,這位每天身上衣著不同的都市麗人似乎並沒有周老師那樣的浪漫格調,如果今天晚上是語文晚讀哪位戴著眼鏡的花甲老頭多半會說出“我會給你們兩次逃課的機會,比如樓外的蒹葭、入夜的月亮,還有一次請假的機會,留給了雞鳴寺的櫻花。”這種類似的話吧,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大可能。思緒間這位都市麗人拿著不符合她形象的保溫杯走出了教室,站到了陽台外看著夕陽獨享她的喧囂去了。“abandon abandon……”少年也加入了朗讀大軍當中。

    課間時間的他喜歡在走廊上站著,和他的幾個損友,走廊上不乏有些打鬧,下課後很多人都會在走廊上站著聊天,不出來的人要是學上頭,要累了打盹。學生時代,在即將經過人生分叉路的時候,學習總是很緊湊,似乎在身為普通人的他們麵前就隻剩這一條獨木橋,幾乎每個人都很努力的擠這條獨木橋,好像走過了獨木橋就是人生路上的康莊大道,有人跌落了穀底,也有人在康莊大道一路暢通,更多人是擠下一條獨木橋,爭取不跌落穀底,但不乏大毅力者從穀底爬上來,也有在康莊大道上翻車的,在這緊湊的時段中,少年少女們總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閑,不同於高三的浴血奮戰,高一的期待未知,高二的他或者他們並不想錯過這樣的愜意時光,或許會感到一絲氛圍中的迷惘和的緊張,但很快就會和朋友的閑聊扯淡中煙消雲散,盡管還是會時不時的突然浮現。少女們似乎都喜歡聊些影視劇和偶像,時不時會冒出像是“為什我們班的男沒有其他班的好看”的奇怪話題,而少年們都是聊遊戲和一些你懂的的話題,偶爾會像返祖一樣似的發瘋,青春總是那的充滿活力不是嗎。少年似乎沒有被空氣中緊張感感染過,和朋友在一起的他總是充滿歡聲笑語,也偶爾突然會看到他的孤單身影,但並不盡顯落寞,他喜歡看行人,或者說喜歡看美女,隻是欣賞美,這個年紀也偶爾會期待突如其來的愛戀,也喜歡看雲,好像風一吹雲一動,他的心緒也跟著飛走了,不受束縛的,總是自由的,令人琢磨不透。少年突然在某一天注意到了側對麵樓和他處於同一樓層的落寞身影,他們之間相距幾百米,盡管看不清臉但能清晰分辨出特征和體型,少年起初並不在意,後來每次不經意的看過去總是能看到那個身影,他不禁開始有些好奇和在意,再到後來他開始主動尋找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並不難尋找,因為她每次都在哪個位置,少年不知何時起看到那個身影就會心安,他隱約覺得對方也在看他,他們好像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盡雙方沒有過任何接觸。在某天下午的樓梯拐角,那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對方,他往下,她和她的同伴往上,他在看他,她也在看他,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許的驚訝和欣喜,雙方相顧無言,就這樣對視著任由對方消失在樓梯拐角,少年知道這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美麗的雲彩,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是那的純白無暇。過了一段時間,來到了學校舉辦的校慶晚會上,少年在台下默默的充當他的看客,他對這些節目並不關心,直到她也出現在了台上,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少女的節目是單人詩朗誦,徐誌摩的《再別康橋》,她找到了他的身影,她看著他頌完了整句詩,少年的位置靠近中間,在旁人眼少女的眼神並不奇怪,他們驚歎少女的美麗和優美的詞調,隻有少年知道他該努力追上他的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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