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王都,燕家。
今夜是燕家大小姐燕含霜,成婚之日。
燕家上下,如喪考妣。
偌大燕府,大門緊閉。
隻在府門點了兩盞紅燈籠,貼了兩個喜字。
“三皇子不可能來,身為前皇太子,被賜入贅犯官家,簡直奇恥大辱。”
“是啊,一年前,他還是皇太子,西南大軍統帥,連克金賊三城。”
“哼,貪功冒進,致使我朝三十萬大軍潰敗,西南防線全失,他若非皇子,早就腰斬了。”
“小聲點,還真來了。”
燕府外的好事者,紛紛向街口看去。
一名十八九歲的清俊少年,身著喜服。
被一名小太監扶著,一瘸一拐的緩緩走來。
“怎是走路過來的?”
“聽說兵敗後,皇帝把他的用度都罰沒了,又花重金購藥療傷,窮得馬車都賣了。”
“這還是我朝的武道第一天才嗎?”
“早就廢了,經脈盡斷,神醫都束手無策。”
“唉,太可憐了……”
“大周第一罪人,有何可憐!”
眾人嘲笑,輕蔑,憎恨的目光。
少年視若無睹,仿若一切與他無關。
到了燕府門前,太監小旬子上前敲門,“三皇子殿下,受陛下之命,前來燕府完婚。”
而後——
足足等半刻鍾,燕府的門,才不情不願的打開。
一名獨腿老仆,拄著雙拐走了出來。
“請殿下入府。”
即便是入贅,周星河也是當今三皇子。
而燕家拖延許久,才讓一名老仆拄拐出迎。
這分明是嘲笑周星河是瘸子……
一些圍觀者,露出悲哀之色。
一年前,皇太子周星河如日中天。
屠盡來犯的金朝五十萬大軍。
一月之內,連下三城。
每次攻下一城。
捷報傳至王都,全城鼎沸。
萬民山呼,皇太子威武!
何等風光!
何等榮耀!
而今,竟受此大辱。
但周星河似乎毫不在意,由小旬子攙扶著,緩緩走入燕府而去。
府內漆黑,不見半個人,更沒有賓客。
沒有舉行任何儀式。
周星河便被瘸腿老仆,帶到婚房中。
小旬子則被帶去客房暫住。
“沒想到新婚之夜,不見高堂父母,也不見滿府賓客,甚至連新娘也沒有,獨守空房。”
坐在喜桌前,周星河看著兩盞兒臂粗的紅燭,自嘲一笑。
倒了一杯交杯酒。
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
砰!
陡然,房門被推開。
寒光閃過,一柄寶劍,架住周星河。
周星河對麵,站著一名身穿孝衣的絕色少女。
少女便是今夜的新娘。
燕含霜。
目如秋水。
身若扶柳。
瘦不見骨。
絕了!
可惜,這等美人,在新婚夜,不著紅妝,卻穿著素衣孝服,拿著三尺青鋒架在了新郎的脖子上。
燕含霜,是王都第一美人。
更是將門虎女!
怎一個猛字了得!
“我是周星河,你的夫君。”
周星河幹笑道:“莫開玩笑了。”
“我知道你是誰!”
燕含霜咬著貝齒,憤道:“你是我夫君?正好,我今夜已經做了喪夫的準備。”
“啊這……能不能聊點別的?”
穿著孝衣,是準備殺夫啊!
還以為是新婚之夜,要玩點刺激的呢。
周星河額頭上,冒起細密的汗珠。
“別以為我不知,你用赴西南為條件,讓陛下賜婚!”
“先害死我父親,又逼我嫁給你。”
“你,真是該死!”
說到激動處,燕含霜手中寶劍晃動。
周星河的白皙脖子,被劃出幾道血痕。
“姐姐,這劍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你先拿開,聽我給你狡……啊不是申辯。”
周星河道:“我請父皇賜婚,是為了救燕家,並非對你有所圖謀。我周星河不是個隨便的人,今夜隻是逢場作戲,絕不會碰你一根頭發……”
燕含霜是之父燕徊,是周星河兵敗時的大軍副帥。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