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張銘盤膝而坐,正對朝陽,五心朝天,吐納悠長。
在這悠長的靜息之中,張銘的心境也在慢慢恢複。
柱香時間後。
張銘緩緩從打坐之中醒來,深黑色的眸子中滿是純粹的平靜。
“心境正在恢複,閉關的感覺也正在增強。”
“看來,或許用不了幾日,我便可以再度閉關了。”
慢慢站起,張銘看著窗外的茵茵翠色,若有所思。
修行一道,講究的是持之以。
縱然閉關會導致心境寂滅,但修為的增長卻是實打實。
所以,還是要閉關。
有著中品靈石和靈脈的加成,突破練氣九層,估計也用不了一年。
這樣想著,張銘再度麵向已經升起的朝陽,張開雙臂,閉上眼,感知著越發和煦的暖意,任由輝光灑落。
不知何時。
暖意開始變得有些微燥。
張銘便睜開眼,準備離開竹樓,去清河峰下的溪流中釣釣魚。
可忽然間。
張銘看到了一道紫青兩色的光正從遠處半空飛來。
“紫青兩色?”
張銘有些詫異。
對於這光,張銘很熟悉,這光是傳音紙鶴特有的光暈。
但對於這兩色,張銘卻是一時間有些疑惑。
紫色代表詩風蘭。
但青色,張銘卻從未見到過。
張銘停住腳步,站在窗前靜靜地注視著正在靠近的傳音紙鶴。
在疑惑的目光中,傳音紙鶴終於飛入窗戶,落在了張銘手中。
沒有猶豫,張銘立刻激活傳音,從其上傳來了詩風蘭的話。
【張銘師弟,今日清晨有外峰弟子傳信至峰腳,被陣法接取,現將信件傳送於你。】
清晨?
外峰弟子?
傳信?
張銘目光中有微微的驚訝。
想來,自己在金虹內門,除了清河峰內的幾位師兄外,並沒有什相熟的人。
就算是當初一同進入內門的其他九位弟子,也隻是點頭之交。
過去的一年,自己與他們也從未有過什聯係。
但現在....
怎會忽然接到信件?
而且...還真是一封信....
張銘靜靜地注視著在桌上,因為光散去而顯露出原本外貌的實物。
——一封信,一封紙信。
——信箋的外觀與顏色有些熟悉,像是來自外門的專用信箋。
——而且...
張銘拿起了信箋,翻動著,看到了在合頁封口處,熟悉的燦燦金劍印封。
是了。
的確是來自外門的信箋。
可是....
會是誰?
帶著疑問,張銘拆開了信箋。
展開被折疊起來的信紙,看到第一行上的字跡留名,張銘原本平靜的瞳孔驟然一縮。
【我是婁參,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婁參?
他不是還在外門奔波嗎!?
怎會給身在內門的自己,寄來一封信?
張銘的心中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視線向下。
【張銘,許久未見,可安好。】
【我本不願打擾,但奈何前路渺茫,縱有幾分把握,卻難免生死之間。】
【我若死,則心中悲憤鬱鬱不可平,於世間又有牽掛尚在,故思量許久,現將我所調查之前因後果和心中牽掛盡訴與你,也算我殘生耗盡,能留幾分灰燼於此間。】
張銘看著這近乎遺言一般的話語,心中的緊張終於變成沉重,而手指也不自覺地攥住了那薄薄的信紙。
婁參.....
張銘眼神複雜,視線默然下移。
信件不長,約莫一張半信紙,原本盞茶時間不到就能讀完,但張銘卻整整看了半個時辰。
許久。
張銘才沉重地輕吐口氣。
將手中承載了婁參經曆的信紙重新放在桌上,張銘目光沉重地看向窗外,一時默然。
在這封遺信上。
婁參敘述了自己從外門大比進入隱虹之後,一直到半個月前再度接取煙雨樓任務之間的行動和查明的線索。
相比於一年前那次的交談,婁參在信中敘述的事件連貫性更強。
婁參在大比結束後進入隱虹,開始是了解,繼而慢慢接取常規任務。
一年前,婁參接取煙雨樓發布的青羊峽任務,經曆生死,成為最終幸存的幾位修士之一,並且成功得到正式接取煙雨樓任務的資格。
也正是從那時起。
婁參就逐漸脫離附庸,變得自主起來。
經曆青羊峽任務,婁參原本是想著通過這次任務獲取線索。
但直到交接,婁參也沒有見到幕後。
想來也是,畢竟其後是內門弟子,怎可能那輕易地出現在一個外門組織?
但婁參並沒有放棄。
他一邊修行,一邊接取煙雨樓的任務。
慢慢地,婁參進入到了煙雨樓某些人的視線中。
並在一次特別的任務後,被吸納到了煙雨樓幕後的一個派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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