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絲毫不知道麻煩將至的陳啟明還在教幾人吹手塤,玩得不亦樂乎。
謝芸枝試著吹了幾首當地的民謠,雖然音準還差了些,不過氣息悠長,旋律也還算動聽。不覺天色漸晚,謝芸枝交代了一下明天學堂的事,便告辭回去了。
韓小虎見狀也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後頭,一路上盡是聊些有的沒的,引得謝芸枝發笑:“瞧你這是怎了,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模樣,是不是又做了什蠢事惹你爹不高興。”
“沒有,沒有”韓小虎撓了撓後腦勺,忽然停了身子紅著臉道:“芸枝,那個”
見他少有地露出扭捏的樣子,謝芸枝噗嗤一笑道:“又有什要我幫忙?讓我猜猜,是不是又把你家廚房的菜偷吃了去,好讓我給你想法子?”
“娘的,豁出去了!”隻見韓小虎身子一正,一臉嚴肅的道:“芸枝,小深他不是不記得事了”
“你看你和他成親的事。”
“還能作數不?”
謝芸枝笑著的臉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便也收斂正容道:“嗯,自然是作數的。”
韓小虎眼見話說開了,也壯了些膽子:“芸枝,你是知道俺俺對你”
“俺也沒比小深差多少,你看。”說著,他擼起袖子彎了彎兩條胳膊,一塊塊壯實的肌肉現出棱角來。
“你看,俺力氣可比小深大多哩。”
“到時候等俺放多了幾頭牛,給你蓋一間超大的房子怎樣!”
“再說了,小深現在也不識字了,那不是和俺一個樣了嘛”
他一口氣說完了很多話,那些他此前一直都不敢跟別人說的話:“你要是嫌棄俺一個放牛的,等再過兩年半,俺就去泊陵關那邊當捕快。”
“當了捕快,也算是有了正經的行當了”
“噗”仿佛想到了什,一直靜靜聽著的謝芸枝忽然咯咯輕笑了起來:“你這膽子還去當捕快,我看你啊,是跑得最快。”
正當他要再說,謝芸枝輕輕搖頭,語氣變得斬釘截鐵:“這是爹定下來的事,我自然是要嫁給雲深哥哥的。”
韓小虎聽了她的話,心頭有些不知名的情緒奔湧了出來。他笑得比哭著還難看,聲音有些發顫:“那啥,俺就隨便說說,你就當俺放了個屁。”
“沒事俺先回去了哈!”
韓小虎匆忙的轉身,腳步有些急促。作為一個男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謝芸枝看到自己此刻的臉。他控製不住顫抖的聲音,努力裝出風輕雲淡的模樣說著奇怪的話:“俺得趕緊回去了俺爹還等著俺回去把穀子攤出來曬曬呢!”
謝芸枝看著那落寞的背影,輕歎一聲,用極小的聲音說著:“呆子,哪有人傍晚時分曬穀子的。”
韓父名叫韓金龍,他今天也和往常一樣,給牛備好過夜的飼料,到屋後的幾塊田摘些菜,拿下掛在牆上的豬肉,生起灶子準備做飯。聽到有人進屋,料想是兒子回來了,便喊話道:“阿虎,把碗筷洗了一下,順便去看看雞有沒的蛋下來。”
外麵沒傳來什動靜,韓金龍以為兒子沒聽到,便加大了聲音喊了聲:“阿虎!”
難不成外麵來了些什人?放下手的東西,韓金龍出了廚房。待走到客廳,隻見自己兒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怎了,遭人欺負了?”韓金龍沉著臉問道,他是頭一回見著自己兒子這般模樣,心頭疼惜之餘更多的是的充斥著一名父親本能的怒火。
韓小虎聽見父親的話也隻是沉默的搖了搖頭,眼神充滿著無奈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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