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日光薄薄淡淡地灑進了烏市的街巷,皚皚白雪融化成屋簷下的冰淩,讓花順不由地想起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幾分莫名的焦灼。窗外幾乎每輛車都深深淺淺披著一層層泥漿,讓你無法直視,又不得不熟視到無睹,曾經盛大的雪景有多美,如今風景逝去樣子就有多狼狽,也分不清美醜真相,就是這四季迷惑人的樣子。
花順倦容未消,昨夜又是一個不眠夜,她花了一整夜和一個人掰是非曲直,論天圓地方,最後除了愛,所有細節開始放大,從衛生間多餘的水漬到沙發上孤零零的臭襪子,那個人配合度極高的反駁,說婚前他手執畫筆,熬紅了眼睛為他們的婚房畫下所有浪漫表白;婚後,他卻在麻將桌上躲清閑,知道為什?因為你太優秀了,你的付出太偉大了,他怎努力都配不上,都無法令人滿意。一場戰事末了雙方竟然都殺紅了眼,花順在對方的咆哮中扇去第一個巴掌,本想要平息卻愈演愈烈,最終扭打在一起的樣子和當初你儂我儂的親昵,真是恩怨鮮明。
這些日子奶茶店那條街區都在修路,客人越來越少了,這是所有城市最司空見慣的場景,時光在清冷中流逝,花順衝了杯咖啡拿鐵提提神,打開電腦登上qq,閨蜜是最安全的樹洞,情緒排毒全靠她。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頭像閃動起來,
“嘿,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打招呼的方式一如往常。
花順猶豫了一下,“我挺好,現在XJ逍遙快活呢!”鍾石的問候帶來一絲憂愁,她想讓自己明朗快活起來。
“你是去那修仙嗎?跑那遠。”
“嫁人,嫁給愛情,說走就走。”花順說得自己忽然信心百倍。
“你真是兒戲啊!這草率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我過得挺好的呀,你操什心?”猛然間花順氣上心頭,仿佛那人踩了她一腳。
“可惜你花容月貌,才情滿滿的姑娘竟然跑去和西北莽漢廝守終生。”一向低調謙卑的鍾石此刻竟然如此囂張,“你不會是和我分手後想不開,衝動的懲罰吧!還嘴硬,我太了解你了!”
“是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真的過得很好很好,不用你牽掛!”
“那過幾天我來XJ旅遊,順便來看看你!”
“可以,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挺好!定讓你失望。”說完,花順喝了一口咖啡,壓了壓驚。
接著堇姑的頭像閃動起來,
“美妞,我攢了大把心事想要和你說,你現在有心情嗎?我過來找你?
“來吧,店快關門了,早點來啊!”開店的最忌諱“關門”二字,花順說得自然,毫無避諱,感覺她要另起爐灶了一樣。
“好!”
屋子的音樂有些憂傷有些飄渺,如夢如幻淌入杯中、口中、心中,直至周身血脈中,她想起多年前看到的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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