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笑和胡桃來到船上,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河風,涼爽而又清新,還夾雜的淡淡的泥腥味。
這艘船是漕船,一種底平艙淺的運輸船。這類船吃水不深,裝載量多,運輸快捷。
風寒笑大致估算了一下,此船高約十五米,長約六十多米,寬八至九米,上下分為四層,估計有一百多個房間,下麵兩層用來運貨,上麵兩層用來運客,其間還設有大殿和雅間。
船的動力主要以風帆推力為主,底層船艙也有船夫搖槳。
這類漕船雖然比不上現代的萬噸巨輪,但在這個時期卻是一等一的豪華遊輪的存在了。
根據記載,在唐代的內河船中,長20餘丈,載六七百人的船已經很普遍了,載貨更是可達四五百噸,大唐的繁榮昌盛離不開絲綢之路和漕運。
絲綢之路離不開駝隊馬幫,而漕運,則離不開漕船。
風寒笑在船弦邊張望,看著市集上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在擁擠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名身穿白衣的俊俏郎君穿越人潮踩著跳板向船上走來。
白衣郎君眉清目秀,五官比例精致,雙目清澈明亮,頭戴軟腳襆頭,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帶著唐刀,身穿黑衣的護衛,看起來身份不凡。
見風寒笑看得仔細,胡桃說道:“他們是大理寺的人。”
“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
“那你怎知道他們是大理寺的人?”
“你是第一次來神都嗎?”
“對啊,怎了?”
胡桃白了他一眼,解釋道:“後麵兩人拿著橫刀,穿的是大理寺的黑色公服。”
風寒笑恍然大悟。
橫刀即唐橫刀,刀形傳自漢代的環首刀,唐時去其環,整體看起來更加簡潔幹練。
刀身筆直如劍,卻隻有一麵開刃,可以用來進攻,也可以用來防禦,無論軍隊還是衙門,皆配橫刀,乃唐朝官方兵器。
此時白衣郎君已經快走到了船上,這時意外發生了,一名壯漢背著貨物也踏上了跳板,由於貨物過重,一腳踏歪,跳板滑動了位置,跌落河中。
跟在白衣郎君身後的侍從瞬間反應過來,道:“大人小心!”
說完,一掌推送將白衣郎君向前推去,而自己和另一名侍從隨機一躍抓住旁邊的繩索。
隻聽撲通的落水聲,跳板和那壯漢連人帶貨掉進了河中。
白衣郎君飛上船來,角度不對,起碼要跌個狗啃泥。
風寒笑此時腳步飛旋,幾個步伐過去,將白衣郎君接個滿懷,攬住他的腰以卸力的方式將其接住轉了兩圈,讓其平穩的落在甲板上。
男高女低,四目相對,風寒笑隻覺得此人眼眸清澈,如一汪湖水般楚楚動人。
一望千年。
風寒笑道:“你沒事吧。”
白衣郎君機械地搖了搖頭,風寒笑微微一笑,托著他的腰將其扶起,隻覺得這位公子腰肢纖細,柔若無骨,絕非男子,心中不由觸電般的一愣。
再抬頭看他時,卻見這位公子麵帶桃紅,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她鎮壓下去,變成了一幅冰冷的麵孔。
此時,聽見胡桃在船弦大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聞言,兩人急忙向船弦跑去,探頭一望,隻見那壯漢在水掙紮,一顆人頭在水時沉時浮。
“救...救命...我不會水...”
“何彪,救人!”白衣郎君下達命令。
“是。”
吊在繩索上的黑衣侍從應了一聲,腳下盤著繩子晃了幾圈,將其甩到了那人的旁邊。喊道:“抓住!”
壯漢連嗆了幾口水,見繩子來,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急忙死死抓住,不敢鬆手分毫。
名叫何彪的黑衣侍從抓起繩子,猛的一拉,如釣魚一般將壯漢從水拉了起來,如此臂力引得眾人一陣驚呼叫好。
風寒笑也看得一呆,像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外國人脫口而出。
“臥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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