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識鬼

    第二還沒亮，羅隱和蘇三就起來了。

    旺堆本來還想再睡一會，畢竟前晚上折騰那久，炕發現了屍體，誰都沒法好好休息，可是看著蘇三都起來了，旺堆隻能硬撐著起身：“蘇姐，你先歇著我去燒水。”

    這一路上他很自覺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地位，視蘇三為主人。

    蘇三看到旺堆畢恭畢敬的樣子，想起在西康土司府看到的那些農奴，想到白姐悲劇的根源，歎口氣：“旺堆，你不必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你我之間是平等的。”

    旺堆嘿嘿笑著：“蘇姐，你救了我好幾次，早就是我的主子了，我伺候主子是經地義。”

    蘇三求救地看向羅隱，後者則無所謂地聳聳肩：“收著吧，旺堆人高馬大又能幹，這樣的好跟班哪去找？”

    蘇三無奈，轉身下樓。

    嘎吱嘎吱。木頭樓梯發出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蘇三總覺得這聲音太過刺耳，便匆匆幾步跑下去，羅隱在後麵低聲道：“心著點這還沒亮，心摔著。”

    他著也跟著緊走幾步，搶先一步走到蘇三前麵打開門栓，一股冷風裹挾著大片雪花衝了進來。蘇三正好接住幾瓣雪花：“真好啊，下雪了啊。”

    她還是去年在北平看到過大雪，當時和毓嵬走在一起。這再走一段路就到藏地了，雪下的更大更密集，蘇三從羅隱身邊探出身子，看了外麵一眼，真是好大的雪，地間一片蒼茫，整個院都被白雪覆蓋了。

    蘇三探頭看了看，指著後院的門道：“那水怕是已經結冰了吧？”

    羅隱笑了一下：“井水不會結冰的。”

    “你又沒看，怎知道？”

    旺堆從樓上衝下來：“我去打水。”他一陣風的下來就往外跑。

    “水可能結冰了。”蘇三指著院子的大雪道。

    “這樣的氣，我們西康的水井是不會結冰的，我過去看看。”

    旺堆去打水，羅隱進了灶房，用手電掃視一周，想找點吃的東西。吱吱吱，水電光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是一隻非常大的老鼠。

    這地的老鼠真是成精了，又吃人肉又啃樹根的。

    羅隱這樣想著，就聽到蘇三在外間問：“我去把背包都放到馬背上去呀。”

    “不著急吧，吃完飯再做也來得及。”

    “我想早點趕路，現在這雪就夠大了。今怕是走不了多久又要找地方休息了，這樣什時候才能趕到藏地去見羅桑活佛呢。”

    蘇三走到灶房門口，看到羅隱蹲在地上用手電照來照去的。

    “你在找什？”

    “老鼠，一隻很大的老鼠，一閃就不見了。”

    “這灶房就這幾樣東西，老鼠怎能一閃就不見呢，又不是鬼老鼠。”蘇三看著玩笑，也彎腰查看地麵。

    一股冷風衝過來，原來是旺堆拎著水回來了。

    “真冷，還好井水沒有結冰，這水摸上去還有點暖和呢，真是奇怪。”

    旺堆語氣中有著慶幸，接著又有點疑惑：“來也奇怪，這井水怎好像不會結冰呢？”

    蘇三這才想起剛才羅隱的話，站起身道：“好啊，你剛才一定是在笑話我，連井水會不會結冰都不知道。你怎知道井水不結冰的？你又沒有打過水？”

    “主要是處在地底下的水受地麵上氣溫變化的影響很。夏的井水同冬的井水，溫度的變化，最多在到4度之間。”羅隱解釋完，笑了一下，看向蘇三，“我為什知道嘛，自然是書上看到的咯，這些新聞係是不會教的。”

    “討厭啊，那你講講老鼠去了哪吧？莫非跟土行孫一樣，也會這遁地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