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章的“煙火”（下）

    書接上文：

    天漸漸黑了，傍晚的天是藍青色的，顏色逐漸加深，我也不準備再繼續逛下去這個“市場”了，準備往回走，突然我發現往北的小岔口多了一些燈光，那邊的燈光比這黝黑的柏油路上的燈光亮的多，溫暖的多。好奇心驅使我往那邊走去，我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市場”，隻有短短大概五六十米的樣子，可那一瞬間我充滿了感動，是的，那是感動，像幹枯的年輪上萌發了新芽。我看到了幾家熟悉的“店鋪”，過去店的清真寺包子，如今支了一個小桌子擺在路旁，價錢還是一塊錢一個，過去路邊支著三輪車叫賣的炸雞店，如今在一旁的小房支起一個小攤位，“藏在”大市場不遠處的小巷子，重新開了張。巷子的市場，是有煙火氣的，盡管不那整齊，盡管不那符合標準，盡管可能存在諸多的衛生安全隱患，可巷子的市場，是和商場不同的，巷子的市場，是鮮活的。這的油煙氣順著鐵鍋往上飄，飄向湛藍的天空，飄過微黃的燈光，在燈光的映射下形成團團薄霧，顯得十分溫柔，這的空氣是流動的，是自由的，是清新的，人聲、風聲、油炸聲、犬吠聲、刀鏟和案板的嘈雜聲，都是那和諧，與舒適。商場有商場的優點，但是商場的“小吃街”是真的不太理想，沉悶的油煙氣和幾乎凝固的空氣讓人覺得缺氧，氣，終歸是要接觸天空的，非要把它隔開，就隻能誰都難受了。相比之下所謂高標準打造的“步行街”在這點上好像好一些，“步行街”不會讓人逛的缺氧，但是步行街太整齊了，那整齊劃一的店鋪，除了招牌不同，別的看起來似乎都有點眼熟，遠遠的我實在看不出來那個賣糖葫蘆的店鋪和隔壁賣爆米花的有什不同，這在小巷子的市場上是不可能有質疑的，因為小巷子的糖葫蘆，是從來不會擺放在一排排像珠寶店一樣的首飾櫃的。步行街的顧客，永遠被擋在了玻璃窗的外麵，絕沒有跑到店看看電子秤準不準的可能，步行街的顧客，也隻能點單付款，不會有“便宜點”這類討價還價的戲碼，總的來說，步行街還是太“工業化”了，缺少了那一點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