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何天若是不用神識,便隻能通過村民偶爾發出的動靜確定自己不是孤身於此。
他沒有費力再鑽隧道去與旁人交談,他能看出這些村民的頭顱內有著淡綠色的靈氣,相比孩童中的法術,這些綠氣他覺得自己有能力驅除,隻是不知這樣會不會驚動邪修。
村民們用咳嗽、呻吟來彰顯自己的存在,但也不是彰顯,因為這些都肯定是有緣由的,一定是有哪不舒服。
過了兩刻鍾的樣子,他頭頂的通道有了動靜,不放出神識,他用被動感知的方式知道來了個修士,修為在築基初期左右。
他靜靜等著,等邪修下來。
靈氣波動越來越近,距離石廳還有十丈,忽然有一道神識從他身上掃過,他暴露了。
何天心知現在不是埋怨自己露算一步的時候,玉劍、冰靈劍迅速入手,身側銅盾懸浮,頸部出現銀色掛墜,手腕多出個綠色木鐲。
他把其他長老送的法器也動用了。
玉劍化為碎片與火蛇一同向上襲去,何天本人則放出混元氣防禦,並用空出的手疊起震山訣。
那銀色掛墜與木鐲隻是法器但神通特殊,前者形似魚尾,可令修士浮空飛行,但速度不能和禦劍比;後者能在被灌注有足夠靈氣的前提下,緩慢治愈佩戴者的傷勢。
那邪修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刻放出了兩把寸許骨劍,神通莫測。
按常理,火蛇其實本是火,縱使被打中也受不到太大衝擊;玉劍碎片可各自為戰,一枚被擊中應當與其餘無關。
可骨劍的攻擊卻不管這些,一個照麵就將火蛇擊退數丈,玉劍碎片一起被撞到一旁。
此時二人已互相知道了些底細,明白對方手的絕對是符器無疑,何天選擇邊疊震山訣邊嚐試用神識震懾,而那邪修口中嗡嗡念出幾個字,不知是在做什。
何天的神識壓去,讓邪修身形一緩,腳踩的玉盤也靈光暗淡,但其一咬舌尖,強打起精神,看樣子一時不會再受何天影響。
砰——
何天身後的一條隧道傳來聲響,他分心探去,竟是一中年村民以頭撞石壁,將自己給撞死了。這村民的鮮血好似活物,如細蛇般順著隧道向石廳爬來。
未等他有所猜測,邪修控兩把骨劍不斷下壓,眼看就要攻入石廳。
這時震山訣發動了,五道金色光幕向上打去,邪修不知這是什法術,於是調壓製火蛇的骨劍回身防禦。
第一道金幕打在骨劍上,骨劍無事,但邪修的心口卻是一顫,立刻知曉此攻擊極為怪異,於是張口噴出一團鮮血,使血團代自己受擊。
下方何天看火蛇不再被牽製,當即就要反攻,卻發現地上的血液已快要碰到那些怪異陣紋,他預感此事不好,於是收回火蛇要將其替換為大範圍的火焰,將這些血液燒盡。
可惜遲了一步。
地上的血紋被點亮了一角,此時火焰才來,但已無法對亮起的血光產生作用。
何天揮冰靈劍移了數步,但還處在血陣中。
...
血陣中,何天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的寶具都不見了,手腳也被某種妖獸皮革製成的繩索捆綁,體內靈氣被封,很像宗門大比的壓製修為,但遠比那決絕。
可能對於那邪修來說,一個築基期修士的命很是寶貴,隻能這樣猜測。
何天還有神識可用,或許可以想法子脫困,但隨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神識無法離開血陣的範圍。
此時邪修不在,不知是去了什地方。
何天又嚐試掙脫繩索,但身上根本無力,最終弄得自己氣喘籲籲,隻得默默聽著一旁隧道中不時傳出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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