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葉河生說完話，葉老栓就使勁兒頓了頓拐棍：“這個畜生，他……他居然騙了我們這多年！當初他怎答應我的，他明明答應得好好的，說是會善待小檀的，結果，竟然做出這畜生不如的事情來，居然跟那個錢槐花一起這虐待小檀，我……”

    說著說著，葉老栓的身體就不由晃了晃，嚇得葉河生忙上前一把扶住：“叔，您可別嚇我。”

    轉頭看到丁久娘顫巍巍的抹著眼淚，又嚇得忙說道：“嬸兒，您別著急，快，快先坐下。”

    手忙腳亂的扶著葉老栓老兩口坐下後，葉河生才鬆了口氣，又有些後怕，老兩口身體不好，剛才要是不小心摔了，那可真是要遭罪了，早知道，應該讓老兩口坐好他再說的。

    誒呦，那會兒光顧著內疚了，忘了這個茬兒了。

    葉老栓坐下後依舊沒法平靜，他拍著大腿哽咽道：“我對不起你林叔啊，我對不起他啊！”

    丁久娘也抹著眼淚：“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算讓小檀回農村來，做個鄉下人，也好過被來慶他們兩口子虐待啊，我的小檀啊！”

    想到這些年葉檀受的苦，自己卻全然不知道，甚至一點兒都沒察覺，丁久娘就自責得不行。

    丁久娘沒有閨女，林小香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對林小香她可謂是喜歡得緊，自從林小香跟葉來慶結婚後，她睡著覺都能笑醒，當初林小香去世，她就心疼得不行，如今得知葉檀在家的遭遇，她的心更是跟被剜了一塊似的。

    “叔，嬸兒。”看到葉老栓和丁久娘久久無法平靜，葉河生忙又勸道：“後來葉檀自己也爭氣了，雖然下了鄉，也爭取到了不少的錢票，況且離開那個家，說不定對她還是好事兒，最起碼不用被當丫鬟使喚了。”

    對葉來慶，葉河生也是不屑得很，很是瞧不起他，覺得他根本就不配做個男人和父親。

    葉老栓努力忍著心底的怒氣，突然想起兩個多月前的一件事情來，他便看向葉河生：“河生，你兩個多月前帶著一個小夥子來家，問我平時給小檀多少壓歲錢，說是你那個朋友過年的時候做個參考，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事兒？是不是小檀手的錢被來慶那個混蛋知道了？讓你拐著彎兒來問我的？”

    現在想來，既然他的小檀在家過得那慘，自己和老婆子給的壓歲錢，隻怕就不會讓來慶知道，當時河生問的時候他沒多想，現在想想，越想越不對勁兒。

    “叔，沒有。”葉河生忙就說道：“我怎可能幫著來慶問，我……我是幫著公安同誌問的。”

    葉河生的聲音越說越小。

    “公安！”丁久娘驚呼一聲：“這怎還有公安的事兒？”

    葉河生沒辦法，隻得將葉來慶懷疑葉檀偷家的錢，然後報了公安，公安來調查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當初他怕葉檀的事情被老兩口知道，再著急上火，就跟公安商量了一下，由他帶著便衣的公安來問了一下。

    聽了葉河生的話，葉老栓更氣了：“這個混蛋，畜生，那是她親閨女！有他這糟踐自己親閨女的嗎？還報公安，他這是要毀了小檀啊！”

    葉老栓的拐棍跺得當當響，一旁的丁久娘的眼淚也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