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專心開你的車吧,我這是氣熱過敏,剛才到醫院打過點滴,一會兒就好了。”褚浩宇打消他的疑慮,隻盼著早點追上林夕,他真的一刻也不想等了。
“你著什急,你們大城市的人,不懂這上路的險惡,稍不留神,那是要翻車的。”
褚浩宇把手腕上的表看了又看,要追上車子估計是不容易,他隻想趕在林夕前往下一站之前找到他而已,當然前提得是自己還活著,所以也不敢再催促,隻好靠著椅背假寐。
陽光明媚,山清水秀,徐徐的風,淳樸的大嗓門,一切都很和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空氣,空氣中總彌漫著一股難掩的味道,雞鴨的味道、汗臭以及泥土氣息。
林夕靠在隨著路麵起伏搖晃的座椅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心遠沒有外人看上去的輕鬆休閑。
她換了手機號,唯一聯係的就是那個反腐記者,因為她要見證何定勳的倒台,聯絡中她也知道,很多人在找她。她不敢住旅店,不敢再買火車票,因為到處都是實名製。她借宿在民宅中,每低調出行,可不安的感覺還是那強烈。
林夕想麥勝男,想她在眉國亡命涯是不是也是這番光景,也許還更慘,因為自己畢竟還過得不錯,而她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
林夕也想起褚浩宇,想他在眉國創業的時候到底是如何艱難,怎會和黑道的人掛上鉤,尤其是那個站在麥勝男身邊的黑風衣,怎都覺得有一股匪氣。
車子忽然一個急,慣性讓林夕的身子往前傾了傾,她還沒看清怎回事,就聽見司機和乘客的咒罵。
“找死啊,攔車就攔車,站在路中間幹嘛!”
車門打開,一行三個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先上來的人嘴叼著根煙,一副傲慢的模樣。
跟在叼煙男後麵的是個大胖子,踹了一腳車門,“我們大哥坐你的車,是給你麵子,唧唧歪歪個什勁兒!”
見他的體積和這三個人身上的流氓氣,司機和大多數乘客都噤了聲。
“找位置坐下,拉好扶手。”售票員喊了一嗓子,算是把這事兒揭過去。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走到哪都會遇到些亂七八糟的人,林夕也和其他人一樣,沒有多想,改幹什幹什。
路過幾個村子,開始走山路,窗外倒退的景色清一色的都是綠色植物。林夕是坐的靠窗的座位,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審美疲勞,抱著背包,靠著窗戶打起了瞌睡。
司機又是一個猛然的急車,這次她結結實實的撞在玻璃上。她皺著眉頭剛想開口,就發現氣氛不對,整個車廂鴉雀無聲。先前急車,車上可是亂哄哄的叫罵聲。
叼煙男嘴的煙不知道什時候已經點上了,大搖大擺的坐在駕駛室的引擎蓋上。
原本跟在他身後那個不起眼的瘦高個子,手拿著把明晃晃的匕首把玩著,站到了車廂中間,“各位大叔大嬸,帥哥美女,哥幾個被警察追到這,手頭緊張,跟各位伸手要點錢花,希望大家不要做無謂的反抗,積極配合。”
看這樣子,大家都明白了,是遇上搶劫了。那個胖子見眾人也沒反抗,就打開身上的帆布包從前麵往後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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