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葶見到那些蟲子爬出來,趕緊過去灑下了一些藥粉,藥粉一路撒到了篝火之中。
於是,那些蟲子就像是被人在腦袋上係了一根繩子似的,傻呆呆的一路爬進篝火,被燒的發出吱吱叫聲,最終燒成焦炭了。
而這個時候,恰巧,經曆了一輪折磨的斐褐蕭山,也蘇醒了過來,正無比怨毒的看著孫葶。
在對方那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拆骨的表情之下,孫葶依舊是泰然自若的樣子,她聳聳肩,對那人道:“那些蠱蟲都徹底死絕了,你的本錢也沒了。”
那假的斐褐蕭山想要張口話,卻一個字音都發不出,隻有不斷湧出的鮮血從嘴流出來。
孫葶麵色生硬的看著那個假的斐褐蕭山,“那些蠱蟲根本就不是靠你來飼養的,隻不過是那個真正養蠱的人,把蠱蟲暫放在你身體,你既然以這種代價來做事,就該做好赴死的準備,何必如此難看。”
即便孫葶如此,那個假的斐褐蕭山依舊是滿目怨恨的瞪著她,仿佛是要試圖徹底把這個殺了他的人的樣子記在腦海,到了地府,都不要忘記。
很快的,地上的人不再抽搐,徹底的沒了動靜,孫葶看了他一眼,對身邊的人道:“挖個坑,埋了。”
幾個紫金衛迅速領命拖著那假斐褐蕭山的身體離開,拖動屍體的沙沙聲,在夜顯得格外刺耳。
孫葶深吸了一口氣,往河邊走去,慕容柏緊隨其後。
至於香兒,因為從孫葶給那假的斐褐蕭山灌下去魚湯後不久,就被羅安強製性的把腦袋給按在了懷,倒是榮幸的成為了在場唯一一個沒那覺得惡心又頭皮發麻的人。
“孫姑娘怎了?”香兒看著孫葶沉默著走到河邊,仰頭對著羅安問道。
羅安考慮了一下,對香兒答道:“大概是,覺得不甘心吧。”
不甘心?
香兒不怎理解的瞅了孫葶一眼,再看羅安臉上也有了疲憊之色,便不再問這個,而是轉而道:“你們明還會在這嗎?”
一開始聽那個老人就是他們在等待的人,香兒第一反應是。
完蛋了,他們要走了。
可是,等到他們又否認了這個可能之後,她反而還是不高興,因為,那個人似乎更厲害,羅安不就是,更危險了?
羅安也是一時間沒考慮到這個,香兒這一問,他不怎肯定的回道:“可能吧,這要等主人回來做決定。”
“噢”,香兒點了點頭,對羅安道:“我要早點出發去王都了,一直在這拖著,也許就拖過和親人重聚的時間也不定。”
如今劉勝德已死,她就徹底沒有了回頭路。
如果她還回到府的話,大夫人一定會不停追問她,劉勝德的去向,不管她是真話還是假話,都逃不過大夫人的掌控了。
“你現在就要走?”擰眉看著深沉的夜色,羅安不讚同的瞅著香兒。
香兒好笑的搖了搖頭,“我哪會在夜趕路啊,我是明一早,我就要走了。”
雖然,有點舍不得,可是,還好,等到了王都,應該,也許,大概……
就會忘記了吧。
忘記那個聽自己委屈的人,忘記那個用好溫暖的手掌安慰自己的人,忘記那個……
好像有一點點喜歡的人。
“那,我派人送你去。”羅安仍舊是有些不悅,可是又無法什,最終隻能是給出這句話。
“不用了”,香兒十分懂事的拒絕了羅安的提議,反而是對他道:“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還是盡量把人都留在身邊吧,這樣的話,才好保護孫姑娘。”
沒出口的話是。
人多一點,你受傷的幾率,才一點。
想到明香兒就要離開,羅安的心情怎都好不起來,而且香兒又如同先前那樣,一再拒絕他的好意,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的羅安,都開始有些心情沮喪起來,於是便對香兒胡亂的點點頭,“好,那明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先去處理別的事了。”
完,便匆匆離開了。
香兒站在原地,絞著手指想著,她本來是想趁著他們都沒起床,悄悄走的,這樣的話,就不會擔心哭出來了。
坐在樹梢上的滿意無語的看著這對別扭的家夥,無聲的連連歎息,再看看那邊的河邊上的兩個人,繼續歎息。
談感情果然很麻煩,他決定了,他還是一直都不要娶媳婦兒好了!
望著眼前碧波粼粼的水麵,孫葶一合上眼簾,眼前就是剛剛那個人死去的場麵,夜風吹過,讓她下意識的往身邊的慕容柏身上靠了過去。
慕容柏手早就掛著一件純黑狐裘,察覺到孫葶有些發抖,趕緊給她披上,柔聲問道:“孫葶,怎了?”
孫葶抬頭看了慕容柏一眼,複又低下頭去,輕聲問著,“剛才,你會覺得,我太殘忍了?”
“孫葶”,慕容柏伸手捏住孫葶巧的下頜,強迫她抬頭和自己對視,然後放緩了語速,對她道:“對我來,所有想傷你的人,都該死。”
沒有對錯,沒有正邪。
隻要是想要傷害孫葶的人,對他而言,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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