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巴吉教授——不知道你今晚八點有空嗎？我有點事想找你……在禁森。”

    卡爾最終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我應該怎做？

    卡爾坐在台階上，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瞳無神的看向前方，那是一大片禁森。

    夜風呼嘯而過，吹動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仿佛惡魔在耳邊低語。

    他知道，布巴吉教授就在那，在樹林其中的某一處等他，對自己即將所要麵對的命運一無所知。

    卡爾想到這反而憎恨起她來，如果她沒有答應就好了……她為什會答應伏地魔教子的邀請呢？

    可是卻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發出一聲啜泣，他控製不住地露出一個很難看的表情。

    他想要讓嘴角上揚，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嘴角微微抽動著，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最後將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沒什好哭的，卡爾告訴自己，為了最終的目標，現在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現在在這哭，不過是哭給自己看，為自己找一個可以減少負罪感的借口罷了，沒有任何意義，還會讓自己看不起自己。

    更何況即將去殺掉布巴吉的自己，也不配為她流一滴淚。

    布巴吉教授是一個善良的人，卡爾並不討厭她，甚至還可以說是比較喜歡——可能是源於五年級時每天的那個餡餅吧。卡爾閉了閉眼，他無可奈何。

    他討厭一切源於巫師主觀因素上的歧視，布巴吉是少數和他有著相同想法的人，卡爾對於親手殺了她這件事也更加難以接受。

    但是，卡爾也十分清楚，他必須這樣做。

    他握緊了手中的魔杖，用力到手心被魔杖上麵的紋路酪的生疼，隻有這樣，他好不容易提起的信心，才不至於一下子垮塌下去。

    卡爾深吸一口氣，從台階上站起來，邁著沉重的步子朝禁森走去，不能再耽擱了……

    “對不起，布巴吉教授。”

    隨著禁森中那道綠光的閃現，卡爾完成了他的第一次殺戮。

    ——他不知道自己什時候學會了阿瓦達索命咒。

    茂密的樹林遮擋著卡爾的視線，他看不清道路，也看不到未來。

    ……

    卡爾迷迷糊糊地走回了格蘭芬多休息室，而黛米和漢斯一看到他就焦急地衝了過來。

    黛米說：“對不起，卡爾——我們剛知道，你父母的事……”

    “沒關係。”卡爾疲憊地向更深處走去。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就像是從平靜的隱居突然切換到殘酷的戰爭，他剛剛成年的大腦完全無法接受這些。而漢斯和黛米或許都以為卡爾現在的狀態是因為父母的逝世。

    “生日快樂，卡爾！”漢斯帶著些歉意說。

    從來沒過過這糟糕的生日，卡爾想，他都完全忘記了。

    “對了，黛米。”卡爾緩緩轉過身，那無神的雙眼木木地看著黛米，“我要退出魁地奇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