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看到莫利的神情再次變得熾熱起來，怒意充斥著整張臉，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疼痛順著骨頭蔓延。

    “現在證明清楚了吧？”卡爾嘶啞的聲音響起。

    莫利崩潰般地咆哮起來，那隻附上手腕的手那間鬆開，化作拳頭狠狠撞上了卡爾的左臉，順著鼻梁打過去，堅硬的骨節讓卡爾痛苦地閉上雙眼，鼻血順著麵部的曲線流下。

    “你這個懦夫——亞蒂。靠著那多幫手用麻瓜的打架方式。”卡爾大口喘息著，莫利明顯停滯了一下，又爆發式地扼住卡爾的喉嚨，力道既狠決又極盡克製。他興奮地笑著，他在為他如岩漿即將突破地表般的欲望尋找出口，內心有如蛇蠍橫行。

    他不知道自己在嘲諷什，隻是將心中的委屈一道吐出罷了。

    又一個反手，一個巴掌打在卡爾的臉上，火辣辣的痛，但脖子更是被勒得喘不過氣。

    “你都這樣了，還敢這樣和我說話？”

    “行了，莫利——”道格勸阻道。

    “行了？”莫利直起身，緩緩鬆開了掐著卡爾的手，紅著眼眶一字一頓地說，“我的爸爸死了！就是因為拒絕加入食死徒的隊伍！被萊斯特蘭奇的阿瓦達索命咒殺了！”

    “那你應該去找她，而不是把不幸歸根於我。”卡爾冰冷地說，“你這個懦夫。”

    道格瞪著卡爾，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還要激怒莫利。

    “你們本質都一樣，不是嗎？——食死徒。”莫利用一種輕快的語氣說，他湊近了卡爾的臉，“埃爾法，你生來就是個壞種，所以你的教父才會是神秘人。”

    卡爾不明白自己為什會擁有這樣的命運，不管選擇教父或光都是這樣一條黑暗的小路。

    可他偏要一直走到黑，就算不能迎接黎明，那也要證明即便是生來接受這一切的自己也得以逆行。

    “呃——”卡爾一仰頭，額頭狠狠撞上了莫利的鼻梁，他捂住自己的鼻子痛吼一聲，氣得渾身顫抖，“處分還是退學已經無所謂了，我要為我爸報仇。”

    “別把自己的施暴當做正義的審判啊，混蛋。”卡爾看到莫利俯身去撿地上的飛天掃帚，順勢用腳尖狠狠踹上了他的下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時，一個後旋踢撂倒了身後二人，伸手去奪自己的魔杖。

    “砰！”

    卡爾後腦勺被飛天掃帚的柄狠狠擊中，重心不自覺向前倒去，摔在了草坪上，手指附上自己的後腦勺——似乎也流血了。

    莫利又瘋了似的用飛天掃帚狠狠揮向卡爾的背部，他近乎要喘不上氣了，但手正好夠到了自己落在地麵上的魔杖。一個轉翻身，躺在地上的卡爾用魔杖指向莫利：“昏昏倒地！”

    莫利被擊飛出去，卡爾緊握魔杖，抹了把嘴上的血，把莫利拽了起來，左手死死勒住他的肩膀，魔杖頭抵著那上下滾動的喉結。

    “埃爾法先生！你在做什！？”烏姆奇那矮胖的身體從遠處走來，旁邊還跟著道格——他一臉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如今局勢改變成這樣。

    “喔——我準備殺了他。”卡爾大口喘著氣，平靜地說。

    烏姆奇已經走到了兩人前方，看上去氣瘋了，激烈地說：“放下魔杖！埃爾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胡話嗎！？”

    “他！他是個瘋子！”莫利厲聲叫喊道，而卡爾的魔杖戳得更深了一分，隱隱鮮血流出。

    “如果你不放下魔杖，會受到嚴重的處分！”烏姆奇說。

    卡爾隨意地說：“說實話，我已經不想在這個學校待下去了，但我也不想進阿茲卡班。一忘皆空！”

    莫利的身體抽搐了下，緊接而來了滿臉的迷惑——卡爾消除了他所有的記憶。

    “你——你怎敢！？我要——”

    烏姆奇的話還沒說完，卡爾的遺忘咒也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其餘幾個學生驚呆了。

    在卡爾心中，遺忘咒是比阿瓦達索命咒還有可怕的咒語，雖然同樣是失去一切，但遺忘咒是更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