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買你一晚,多少錢?(萬更)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清洛妃 本章:052:買你一晚,多少錢?(萬更)

    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發牌!”

    一場賭局,在眾人的圍觀中,開場。

    景燦坐在程資炎身邊,說實話,她的心從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到現在就沒有一刻安穩過。

    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似隨時會從喉嚨蹦出來,停止最終的跳動,從而告訴眾人,她這個禍害人間的妖孽,總算了解了性命。

    但她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妖孽的話,那坐在她對麵的那位,紅衣紅裙,妖嬈嫵媚的女子,就是妖怪!還是前年老怪那種!

    雖說,以她現在傲然的身材,和雕刻修飾後的臉龐,在眾人眼,必定宛如天仙下凡,紅唇一點,嬌顏欲滴,一雙媚眼,勾魂妖魅。但在景燦眼中,這女人,宛如鬼魅,又似虐待聶小倩的那個黑山老妖,來了出死而複生不說,還坑爹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肆無忌憚,且又張揚跋扈,應該是有了預謀的。

    “景小姐……哦不,其實我更習慣叫你燦燦,這樣更親切些。你——不介意吧!”對麵的老妖怪突然張開了獠牙,朝她舉起酒杯,杯中如血的殷紅,猶如老妖怪皮囊的那點紅唇,一點猩紅,在如雪的肌膚襯托下,根外妖異刺眼。

    而那老妖婆意味深長的笑,更讓景燦覺得,喉中卡了根刺,梗在當中,上也不能,下也不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景燦轉了轉拳頭,抬眸看向她,眼底一片清明,嘴角的一點笑意,卻染著似是而非的冷漠與鄙夷:“Wendy小姐,我想現在不是你套近乎的時候吧!不錯,你身邊那位,的確是我的長輩,按情按理,我都該向我男人一樣,稱呼他一聲Uncle,但你……,我想,除非你是Uncle—Henry的妻子,否則,我可不必要與你親切。燦燦這樣親昵的稱呼,更不是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情婦,可以隨便稱呼的。我希望,Wendy小姐還是識趣些,安安分分的,和別人一樣,稱呼我一聲景小姐。當然,不久之後,也許,你應該帶著少許敬畏的,稱我一身——程太太!”

    說著,景燦轉眸看向身邊的程資炎,望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並未因為他麵上的冷漠如霜,而融化了她唇邊的一抹暖陽。

    “程太太?,原來……”

    “Wendy小姐,你的廢話似乎太多了些。”程資炎冷淡的看了眼舒晚,轉即轉眸朝景燦望去,原本交疊的手,也抽出一支,附在了景燦微微攥拳的手上。接著,隻淡淡的一句話,就打破了舒晚麵上的探究,讓她麵上那違和的讓人蛋疼的溫柔遣倦,瞬間撕裂:“你應該明白,女子的昵稱,除了家中長輩,就隻有親近的人可以稱呼一聲。向你……”

    話說一半留半句。

    前半句已經擺明了立場,而後半句,則留給那不知好歹的人自己浮想了。

    而這幅想,遠比點名道破的說出來,更讓舒晚難以接受。

    “Henry……”張張嘴,舒晚還想說什,但顯然,Henry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冷眼瞥向這個跟了他不短時間的女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點兒笑意的輕責,緩緩地從他的唇齒間溢出,很輕,很低:“我記得我說過,Wendy,好好記著你的身份,記者這是什場合。”

    末尾的低音,緩緩結束。整句話並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出現,平緩的,猶如空白的念詞,毫無感情。但這低沉之下掩藏的洶湧波濤,卻好似一個莫名的漩渦,要把舒晚卷入其中,深深溺斃。

    景燦清楚的看見,舒晚打了個哆嗦,似乎是害怕,又好似收到了什威脅,安分的閉上了嘴。但她的身體,卻往外挪了挪,明顯沒有像剛才那樣,緊緊地倚著Henry,就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依靠著。眼神中,也沒了之前的那份炫耀的光彩,雖然還很亮,但相比之前,卻黯淡了許多。她淺笑,借著一杯酒擋在唇邊,掩住唇邊的苦澀,就像她不時的垂眸,想要遮擋眼底的黯淡一樣……

    一方長桌前,程資炎與Henry分做兩遍。

    兩人身邊,各有美人陪伴。

    桌子正上方的水晶燈,被調到了暗光,顯得十分詭異。但那斑駁光影,帶著一抹光暈,錯落有致的落在飯桌正中央時,就給這場賭局,添加了一份緊張感。

    數不清的籌碼,一摞一摞地白在兩人麵前,映著光點,折射出淡淡的光彩。發牌的荷官立在長桌的一側,衣著整潔,笑容可掬,有點兒英國管家的味道。一雙修長的手,套著白色的手套,在“嘩嘩”的洗牌聲中,他的手,將是變魔術一樣的交替變化,將一摞紙牌,訓練的格外乖順。

    而在他們身後,圍著不少人,或遠或近,或站或坐的觀戰。

    當然,這種場合少不了送酒水的服務生,但他們顯然很懂規矩,訓練有素且有眼色。除了有客人需要酒水才會靠近,此外決計不會靠近賭桌,一局賭局結束前也絕不上前服務,隻在四角的牆壁站著,仿佛隱形人。

    一張張牌,落在眼前。

    景燦抬頭看著那名荷官,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又鬆開。

    其實,她並不了解賭局,紙牌什的倒也玩過,不過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戲,和朋友玩玩就算了的。而今日的賭局,卻讓她想起了以前看過的很多影片,場麵驚險刺激。尤其在她看見那個隻在電影見過的“荷官”。

    她仔細的想了想,第一次聽見“荷官”這個詞,知道這個詞就代表賭場的發牌員,是在什時候來著?好像是《賭場風雲》出現的吧,而荷官的定義,應該是直接坐莊,與賭客麵對麵,替賭場老板贏錢的人。

    應該屬於引人注目的焦點,算是個一線工作者吧!

    但今日一見,她算是知道,為什這個職業每每在電影中出現,會那吸引人們的目光了。不單單是他們有一手讓人驚歎的發牌技巧,讓發牌都能成為一種藝術。更是因為,他們專業的姿態,神情,還有那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龐。

    而就她的了解,賭場內最常見的是穿著紫色製服的荷官,其中大多數是女荷官。玩21點的賭台有兩名荷官,百一家一樂則有四名,每個賭台有一名監場,他們本身同時也是荷官。

    如今,他們桌前的這位荷官,隻是個發牌的。

    可即便如此,景燦還是覺得,這位荷官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等一的荷官,因為他洗牌的動作,比電影的更具有節奏感,也更為純熟。似乎隻要看著他洗牌,就會有種緊迫感,一種莫名的壓力……

    “怎,緊張嗎?”

    發牌時,程資炎似乎察覺了景燦的不同往日,轉眸看她。

    相比他的淡然自若,景燦的臉色微微有些白,瞧上去還真有幾分緊張的樣子。但他卻不知道,她的緊張,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他……

    景燦咧咧嘴,擠出一絲燦爛的笑意。

    “不用怕,輸了算我的,贏了是你的!”程資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而這話說得更是信心十足,仿佛從沒輸過,甚至篤定,這賭局,隻有他能贏。

    “哈?”一揚眉梢,英氣十足的動作,承托的她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更多了幾分俊俏。景燦不知道自己是怎了,是因為他的安慰,還是因為他的眼神。總之,她是鬆了口氣,甚至還能開玩笑的說一句略帶鼓勵,卻不知落入別人耳中,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的情話:“哪能啊,不是有你嗎!”

    其實,在這個安靜到緊張的環境,景燦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涼的,別說手心了,就連腳底板兒,都透著寒氣兒。

    那是一種來自這種豪華賭局上的心理壓力,尤其在看見他們跟牌時,推向桌麵正中籌碼。

    說句不淡定的,景燦覺得自己看完整場,贏了還好,最多就一心率過速,輸了的話,她指不定能當場爆血管。

    “果然,我不是和賭博……”

    無聲呢喃了一句,景燦就在一怔驚歎的低呼聲中回神。

    一抬頭,就對上舒晚那暗含恨意的,宛如淬毒的眼神。

    但隻是一瞬,那種讓人心底發寒的眼神,就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瞳孔中。取而代之的是嫵媚的笑,與那眼底的一點波瀾,漸變平靜。

    轉眸,景燦的眸光落在了桌麵的籌碼堆上。

    隻見荷官將籌碼理好,推向程資炎,眼睛瞬的就亮了。

    “天啊!”

    他第一局就贏了?

    景燦有點兒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她一直聽說,Henry是賭場的一把好手,他白手起家的生意,有一大半都是靠賭局贏來的。雖說,這種說法,有點兒玄乎,可一傳十,十傳百,就變得有些不得不信了。

    如今看來,卻見景燦不得不多想一番。

    是程資炎的賭技超群,還是Henry另有打算呢?

    畢竟,有人說過,賭徒是不知饑飽的野獸,如果Henry有心,要先把程資炎的胃口漲大,之後在一局駁回,到時恐怕……

    “這些,是你的了。”程資炎一出手,將贏了的籌碼,全部推向了景燦。稍頓,又看向她,淡淡的問了句:“下一句,你想賭什?”

    他們玩的是自選式賭注,而賭注這東西,應該是賭客掌握賭局節奏的另一種籌碼。此刻,程資炎卻用這種淡淡然的口吻,開口問她,似乎已經將這賭局控製的十拿九穩了。而最讓人驚歎的是,荷官還在洗牌,他們的新一局還沒開始。

    景燦一驚,腦海中卻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她總覺得,程資炎這一問,把所有的決定權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同時,又好似將所有的壓力都推給了他。

    景燦微微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

    她覺得這樣的話的有點荒唐,讓她有種身邊坐的的男人,是個為搏美人一笑的帝王,而她就是那個美人……

    “程少還真是個天生的幸運兒啊!”

    盯著程資炎的眼神,落到了景燦身上,Henry一笑,眼角卻恍惚閃過一抹陰鷙。

    “是嗎?”程資炎渾然不覺的淡淡抿唇,轉眸掃了眼景燦,就伸手攔住了她,似乎炫耀,用略顯平靜卻洋溢著淡淡驕傲的口吻說:“因為,我身邊坐著我的Goddess_of_Fortune。”

    景燦的身子,微微靠近他,耳邊是他微灼的呼吸。

    Goddess_of_Fortune?

    幸運女神?

    哈!

    景燦噙笑,眼神一片清明的直視著對麵凝視著她的Henry與舒晚,嘴角的淺笑愈見深邃,劃出一抹勾人的嫵媚。那是讓再怎自傲的女人,見了都會黯然失色的璀璨,甜蜜,而又幸福的味道。

    可真的幸福嗎?

    景燦自己心比誰都清楚,他此刻的甜言蜜語,是烈酒中的蜜糖,混在一起,是又苦又澀又辣,五味雜陳。

    想來,他應該隻是逢場作戲吧!

    至少,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種話,有的出了警告、嘲諷,就隻剩下冷言冷語了。

    如今的這番話,不得不讓她多想一些。

    可她覺得自己是瘋了。

    明明心苦的要命,卻還是想要靠近。哪怕她知道,這一瞬的幸福是天堂,下一秒是油鍋刀山,冰火漫天的地獄,她也想要親近他,靠近他,抱住他……她向高聲的向全世界宣布,即便他會把她弄得傷痕累累,遍體鱗傷,她也絕不放手——就算他會把她拋向地獄,她……也會抓緊他,拉住他一起跳下去的!

    轉臉,景燦想要看著他。

    不經意間,唇卻從他的臉龐劃過。

    細微的摩擦,讓她的臉熱了起來,周圍也傳來了幾道應景的調侃。

    就連坐在他們對邊的對手Henry,都眯著眼睛,打了個呼哨:“程少真是豔福不淺啊,還沒發牌,就有Goddess_of_Fortune送上lucky_kiss!真是讓人羨慕啊……”

    話音落,Henry的目光就掃向了景燦,陰鷙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算計。

    接著,就聽他身邊的舒晚,掐著蘭花指,用那嬌滴滴的聲音,嬌柔的說:“這很簡單啊!Henry,我給你出個主意,幹脆,下一局,你們的賭注就加大一點,另外——”說著,她忽然轉過頭,微揚的聲音在停住的這一刻,把所有人的目光,很好的引了過去。隨後,之間舒晚一挺那傲人的不知是先天還是人工的胸脯,嘴角揚著刺眼的不陰不陽的笑,高聲道:“我們就要景小姐的lucky_kiss!”

    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在外人眼,這對程資炎而言,不僅僅是一種挑釁,還是一種侮辱。

    誰都沒想到,舒晚會給Henry要景燦的吻,還是在這種公共場合。

    這如果真吻上去了,那今晚,不論程資炎之後再贏多少,也將成為一場笑話。畢竟,他把自己女人的吻都給輸了。可若不答應,別人同樣會覺得,他輸不起,他……

    “我同意!”

    “不行!”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從景燦和程資炎的嘴,不約而同的吐出。

    相比景燦的讚同,程資炎則是堅決反對。

    而在那兩個字堅定的從唇齒間蹦出是,程資炎也想過,為什自己會突然這說?按理說,他應該是不在乎的,畢竟,Henry隻要一個吻而已。可轉念一想,他就立刻明白了,如果今天Henry索吻的對象,不是景燦,而是不相幹的什女人,他應該並不會如此吧!甚至,他還可能會很淡然的笑著,給籌碼再加一條,向這個從來沒有撕破過臉皮的Henry表示,即便是把女伴送給他都行。可今天,隻是因為女伴換做了景燦,他——拒絕了!

    那,一切的症狀,應該是源於景燦。

    可他為什要如此,如此的……

    是因為她是世交家的小妹妹吧,所以,他會像保護燦燦那樣,去維護她?可她為什要答應呢?是因為不想讓他難做,還是覺得,一個吻很無所謂?

    自選賭注的遊戲,就在於此。

    別說今天Henry點名的隻是一個吻,就算是她這個人,按規矩,隻要他有本事贏了,就也得給。

    如今,程資炎拒絕的時間剛剛好。因為第二局還沒有開始,所以,他完全有權利拒絕,可是,一旦如此,按規矩,他的保底賭注,就會全部輸掉。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後悔,直接拉著景燦站了起來,留下麵前的籌碼就要離桌。

    相比他的淡然,景燦卻有重要呼吸不暢的感覺。

    她從沒想過程資炎會拒絕。

    可這一瞬,她卻想起了死黨說起自己男友,因為對方涉及她的無理要求,抓起她拖著就走,扔下一桌子能養活一個賭場的人幾輩子的籌碼的那份瀟灑。她曾經無比羨慕,而今,自己也盡力時,卻說不出到底是個什感覺了。

    她隻覺得,此刻安靜的有些危險氣氛蕩漾的空氣,也變得甘甜清新了。

    一股熱意,湧上臉龐,眼眸中似乎也附上了一層水霧。

    她有些感動,原來,她也可以不需要羨慕死黨,她也可以體會到同樣的體貼。雖說,她自己也知道,他的這份體貼,與那個男人的意義,一點兒也不相同,但她依舊有些感歎。

    “為什?”

    走到門口,景燦不禁問了句。

    程資炎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沒打開,而是轉眸看向她,目光諱莫高深。

    “女人的吻,不應該隨便送出去。景燦,你記著,這賭桌上的籌碼,我從來不需要用女人換。我可以拿商議的資產去賭,輸贏不過一個數字,而女人,卻不應該讓人如此輕賤——那樣,輕賤的不止是自己的女人,還有,這個男人本身!”

    一番話,讓眾人不覺錯愕。

    同時卻又好似明白了程資炎話中的意味深長。

    其實,程資炎在賭桌上,從來都有不輸的自信。但即便知道,他的贏麵在百分之九十九,這次他還是不會把景燦推出去,因為那樣的程資炎,便不是程資炎了……

    當然,他並沒有發現,此刻的自己一以往有什不同。就更難以察覺,他心中的點滴變化了。而他剛剛的那番話,有一個地方並沒有說清楚,也許,是連他自己也不大清楚的。那就是——若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他毫無感覺的,猶如物品交易一樣的女人,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出去。

    如此,他那翻話語中所提到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在這之前,加幾個字,變成——所喜歡的女人!

    眾人唏噓。

    他們不是當局者,並不明白兩人之間的層層隔閡,隻覺得這番話,完全是一個男人,對深愛的女人,表白自己的深情。

    不覺都有些感歎,他們誰都沒想到,原來程家出了兩個癡情種不算,連帶兒女也是癡情的主兒!

    眾人皆知,現在的程三夫人,也就是程資炎、程愛瑜兩兄妹的媽,並不是程資炎的親生母親。按理說,程資炎應該叫她一聲嬸嬸,因為三夫人嫁給三少程諾時,隻有十八歲,而那時候,程資炎已經讀小學了。所以,滿打滿算,三夫人也不可能是程資炎的媽,這不符合生物學理論,就算想生,也得生得出來才行啊!

    而這也並不是什秘密,程資炎的父親是當時風靡一時的程家二少,在商業上的作為,可以說是天性使然,猶如天賜之能。當然,換個幽默點的說法,程家二少程顏當年在商業上的那一身本事、作為,完全是上蒼憐憫,打從他打娘胎落草時,就給他添加的“技能”,且是滿點的,連升級都不用了。

    隻可惜,天妒英才,那位二少爺在,也就是現如今程老的二兒子,在程資炎小學畢業的時候,終於在病痛的折磨下,撒手人寰,去見他早已去天堂等著的,心愛的人了。當然,這個心愛的人,卻成了眾人猜測的一個謎。

    聽說,是個驚世絕倫的美人。

    聽說,家世顯赫且世代書香……

    當然,也有一些相反的說法,說那女子,隻是個容貌普通的人兒,並沒有傳聞的那讓人驚歎,甚至見了後會覺得有些失望。至於家世,有人說是落馬官員的女兒,有人說是一般家庭的姑娘,也有人說,是流落花街柳巷的流鶯的孩子。

    和那些讓人感動到流淚的故事一樣,一旦女子的身份變得含糊不清,就會染上這些引人遐想的神秘色彩。說白了,就是供人YY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隨著程資炎的成長,眾人也就淡忘了這件事兒。再加上程家的勢力,與如今程資炎獨霸一方的氣魄,更沒有人敢在背後說三道四。而那些小報,也無從去挖掘這方麵的隱情。畢竟,程資炎現如今的父母,對他的愛護,絕對不輸自家的女兒。在這方麵的全麵封鎖,甚至比自己女兒的那些消息更嚴密。

    而曾經的叔叔嬸嬸變成了如今的父母,對他這個晚輩的感情,卻不輸他親爹一絲半分。在程資炎心,甚至比自己的父親對自己還要親厚,所以,這也是他為什把程愛瑜當作掌中寶一樣護的緣由。

    是一種對家的渴望,也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報答……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影響他的人生,隻是,因為父母那份不明確的感情,讓他對愛情、婚姻這種事情,有些抵觸。

    他——

    “既然程少愛護景小姐,不願意賭,那……”一道聲音,甜膩溫婉,卻因尾音的陡然拔高,略染幾分囂張。稍頓,那聲音就又再度響起,緩緩地蕩漾在空氣中,不高不低,卻字字清晰,足夠讓眾人聽清,也參透的出,其中的挑釁。“不如,讓我和景小姐賭一局,就是不知……景小姐她,敢還是不敢!”

    說話的人,是舒晚。

    程愛瑜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女人的眼神,此刻一定不在她的身上,而在她邊男人的身上。

    舒晚在向她發出挑戰的訊號。同時,程愛瑜急速的運轉大腦,分析清楚形式,並且十分篤定,這女人敢在這時候向她下戰書,絕對是受了Henry的指示。不然的話,不管她舒晚是有多大魅力,還是床上功夫有多好,隻要在出現一次,剛剛那場拍賣會一樣的事兒,她舒晚都絕對是要下堂的命。

    當然,除了下堂外,這命還能不能保得住,其實也是個未知數啊!

    又是一片唏噓。

    眾人低聲議論,嘈嘈切切的聲音,伴隨著或譏諷,或疑惑,或輕蔑,或看戲口吻的話語,鑽入耳中,略顯雜亂。

    景燦倒是將這些話語,全部屏蔽,當做沒有聽見。

    她隻是轉頭,看了眼從幾乎半個身子靠在Henry身側的女人。

    燈光下,那女人酒紅色的衣裙,亦如她手中正往Henry唇邊送的酒杯中的猩紅液體一樣,折射著妖異的光輝。而這光輝,絲毫不會遮掩這女人身上的嫵媚妖嬈,一舉一動都具備著誘惑男人的蠱毒。這對美色沒多少抵抗力的男人來說,看一眼恐怕都覺得口舌幹燥了。

    可景燦是女人,還是一個不屑這種帶著風塵氣息的嫵媚的女人。同時,她還是個高傲自信的漂亮女人,縱然,她的美與那勾人的嫵媚不同,她也不會有半分羨慕。甚至,她有點可憐眼前的舒晚,隻覺得她的人生……可恨,可憐,卻也可悲。

    “我不會賭,但……和你玩兩把的魄力,我還是有的。”燈光下,景燦的眼睛異常明亮,嫣紅的嘴唇,微微翹著,帶著幾分玩味,幾許從容。拋開她話語中讓人捉摸不透的含義,光是那份氣度,似乎就能壓舒晚一頭了。但景燦不以為然,她依舊淡淡的看著舒晚,隨即好似無意的轉開目光,輕啟唇瓣:“不知道Wendy小姐,想要我陪你玩什遊戲呢?”

    遊戲,她隻當舒晚的戰書,是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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