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城的事情算是事情告一段落，巨石城內依舊波濤洶湧。

    行政廳已經從根上爛了，王德律還有一眾殘黨，城防軍發生了內亂，張鐵生死不知……新生在巨石城沒有坐標，眾人隻好等待白無跡恢複體力。

    回去時已是中午，張鐵在一條小巷被找到，他傷的很重，隻剩下一口氣吊著，聽到眾人成功的消息，他艱難的露出笑容。

    大家急忙施救，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接下來就是無聊的清除殘黨……有了新生的加入，事情變得極為順利，該抓的抓，該判的判，該殺的殺。

    巨石城迎來了一場大清洗，行政廳、城衛軍、律法院換新重組，所有與王德律有關的人員全部撤職緝拿。

    王德法顧不上休息，每天忙的像隻蒼蠅，faily也依舊處於暫停營業中，威廉和白無跡在三樓養病。

    新生再次閑了下來，這次他連酒都沒得喝了，隻好每天躺在小院，澆花割草，欣賞日升月落。

    事情結束已經是一個月後，瘦了一圈的王德法出現在新生麵前。

    由於左臂接連受損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他不得不換上一條機械仿生義肢。

    新生掃了一眼他的新胳膊，沒有說話。

    王德法躺倒在熟悉的椅子上，仰頭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我弟弟他，原本不是這樣的……雖然性格偏執，但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應該……能讀取記憶吧，能不能幫我看看，他為什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現在應該恢複了理智，你可以自己去問的。”新生向他解釋。

    王德法輕歎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麵對他……”

    新生看著頹唐的王德法，點頭答應下來。

    ……

    王德律收押在c區，獨棟的監牢經過了特殊處理，變得極為堅固。他的脖子上扣著抑製能力的項圈，縮在牢房一角。

    新生拿著王德法給的手令，緩緩走進了牢房。

    見新生進來，王德律平靜的抬起了頭。

    “我的路錯了，是？”他問。

    “錯了。”新生點頭。

    “那真正的路是什樣子？”

    新生不是很理解他指的路是什，有關人類未來的路，或者是異化者的路，還是每個人自己的路？

    這些問題他統統沒有答案，隻能如實的回答：

    “我不知道。”

    王德律陷入了迷茫：“連你這樣的人都不知道……”

    新生沒再廢話，閉眼，一絲黑色能量侵入對方的記憶。

    半晌，他睜開眼，對王德律說道：“你的記憶是殘缺的。”

    王德律苦笑：“沒錯……”

    ……

    傍晚，新生回到了小院，王德法依然等在那。

    新生將事情如實告訴了他。

    “記憶是殘缺的，什意思？”

    聽完新生的答複，王德法有些疑惑。

    “就是字麵意思，他的記憶並不連貫，是片段式的。”新生指了指自己的頭，“記憶是不會消失的，隻會埋藏在更深的意識。”

    “如果是單純的遺忘或者是記憶刪除，歸根溯源，我都能讀取。可問題在於，他沒有那段記憶。”

    王德法皺眉：“為什會這樣？”

    新生搖頭：“可能有某種東西間接性的操控他的身體，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

    “所以這些事情並不是他做的？”

    “也不能這說，那種東西一直在影響著他，不斷放大他的某些欲望。”

    王德法沉默下來，過了一會，他又問：

    “那他的記憶，是從什時候開始出現問題的？”

    新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

    “從他擁有記憶開始……”

    腦中傳來一聲炸響，前所未有的寒意在王德法心中升騰擴散。

    王德法不記得自己是怎回到住所的，他渾身顫抖的鎖上房門，將整個人縮到沙發。

    此刻，他就像夏天的蟬，被名叫恐懼的孩子死死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