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程陪著高奶奶說了一會兒的話，高奶奶說話時，時常有遺忘的時候，說著說著，就開始顛三倒四了。

    跟她說話，需要極大的耐心才行。

    高明程按納著性子，跟奶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並且他發現奶奶的耳朵似乎有點聾了，有時候說話聲音小了，她似乎聽不見，會大聲的問你在說什。

    這種情況下，跟她交流起來，就變得更加困難了。

    隻坐下五分鍾，高明程就從奶奶的身上，感受到衰老的不可逆和生命的脆弱。

    正在心中感慨時，高奶奶突然拉著高明程的手，滿臉期待的說道：“明程，我想過生日，想吃蛋糕。”

    高明程有瞬間的尷尬，因為他忘記奶奶的生日是哪一天了，於是就看向高遠見，正想開口問時，高遠見說道：“上次電視放了一個節目，就是有個小女孩過生日，然後擺了一個蛋糕，還插了蠟燭的那種！”

    “你奶奶不知道怎的，就惦記上了！”

    “那玩意，合作社也沒得賣，我給她買了一斤雞蛋糕，她也不肯吃！明程，縣有沒有那玩意賣？”

    高遠見看向高明程，很顯然，他希望高明程能滿足高奶奶的這個心願。

    對於蛋糕，高明程熟啊！

    在後世，大部分人在過生日時，都會買個蛋糕，插上蠟燭，親朋好友們聚在一起唱生日快樂歌，那氛圍，那儀式感就瞬間拉滿了。

    高明程說道：“縣有賣的，不過大多是那種很小的，大蛋糕得提前訂才行。對了，爸，奶奶的生日是哪一天？到她生日的那天，我給她送一個大蛋糕來！”

    聽說縣有賣的，高遠見的神色緩和了些，此時的一聲笑了，說道：“還早著呢，今年的生日早就過了，得等到明年去了，還有大半年！我看要這樣，你下次回來，給你奶奶買個小蛋糕，省的她一天到晚惦記。”

    高明程對上高奶奶那渴望的眼神，心有些酸楚，他奶奶這輩子都沒有吃過蛋糕，臨到老了，想吃一口嚐嚐味道，那也是正常的。

    於是他滿口答應了下來。

    不隻是蛋糕，他還準備買一些新鮮的吃食，讓高奶奶一起嚐嚐鮮。

    在爸媽家待了一個小時左右，該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於是高明程起身離開，他朝後邊的細奶奶家走去，看到大門虛掩，屋並沒有人，看來高壯他們都下地幹活去了。

    從老村回到牛尾嶺，高明程也還有事要做，他把要帶去縣的橘子、柚子和雞蛋都搬上車，然後又從雜物間搬了一些南瓜和冬瓜出來。

    南瓜和冬瓜成熟後，放在陰涼的地方，能夠儲存很長一段時間的，往年高明程吃的少，但現在不怕了，幼兒園的小朋友多，一頓飯就能夠幹掉一兩個南瓜去！

    忙忙碌碌間，高明程把該帶走的東西都帶上，見還有點空閑，又去雞舍那邊抓了兩隻土雞帶走。

    到了冬天，雞就不愛下蛋了，由於山的蟲子也少了，陳大鬆每天都要給雞多喂一點穀子才行了。

    抓兩隻老母雞燉湯，待到明年春季時，再孵幾窩小雞出來，這樣雞群就一直有老雞和小雞，數目也能控製在一百隻左右了。

    當高明程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雞的走出雞舍時，他看到池塘的水麵隨風蕩漾，水紋層層散開，這個過程中，仿佛開了光影特效，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