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離開後,場中隻剩下師徒四人。
“采采,你帶著新師兄先在這逛逛,熟悉下環境。”左峰道。
“是。”
慕采采隻得領命,帶著薛辰離開。
走出房間,薛辰跟著慕采采,在整個陣法師協會的基地展開了參觀。
其實沒什好參觀的,不過也算熟悉下環境,薛辰四下打眼瞧著,整棟辦公大樓的結構是那種回旋狀的,顯得古老而宏闊。
“這是製作符籙的地方。”慕采采指著一處區域,透過門簾,能看到內有個別修士在忙碌不停。
在這個世界,符籙一道源於陣法,或者說,符籙其實是陣法的一個分支。
修士將製好的法紋,用特殊的製符毛筆鐫刻在符紙上,就能造成不同類型的符籙,比如最常見的冰爆符、金剛符,攻擊、防禦等等。
但符籙有著明顯的缺陷,那就是符紙能夠承載的能量、法紋太低,相對於同等的陣法,隻能發揮出一半左右的能力。
當然也有高階的符紙,但製作出來賣的錢,甚至比購買高等階符紙的成本還低,簡直得不償失。除非是給自家製作,用做關鍵時刻來禦敵、保命。
“製作這種低階符籙難道很賺錢?”
薛辰跟著慕采采進入房間,疑惑問道。
因為他至今也沒在哪個大的坊市見過多少,賣的似乎也很少,直到今天慕采采給他講解,才知道還有符籙一道,甚至根本不能算作一道,隻是陣道一個小分支。
“當然不賺錢了,這種東西甚至沒怎在市場上流通起來,”慕采采背著手帶薛辰走進去,“這其實隻是給初階的陣法師練習用罷了,隻是為了熟悉陣紋法陣的刻畫,以後布陣能用到。”
“大師姐、大師姐。”
內畫符的幾個弟子見是慕采采,紛紛打招呼道。這些人算是協會的學徒,凡是陣道上有點天賦的都會被召進來,以後有那幾分可能成為正式的會員,為協會服務。
也有幾人見到薛辰,知道他是會長新招進來的,喊他作大師兄。
慕采采撚起一張符,看了看這位弟子的符畫,於是批評提點了幾句,儼然一副師長的樣子。
她神思一動,美目看向薛辰,笑眯眯道:“薛師兄,要不你也畫張符,給師弟們瞧瞧?”
薛辰同樣有這個意思,他也想看看自己目前的水平到底怎樣。
不過之前都是在自家小院中構建那種簡單的比如聚靈陣一類的東西,將陣法鐫刻在符籙當中,這還是第一次見。
於是他開始觀摩幾個人畫符,慕采采也不急,她其實是想看薛辰出醜的,畢竟是第一次畫,不過也有看看他畫陣水平的意思。
她還特地給薛辰找了張空桌,拿來符紙、靈毫筆。
薛辰看了幾個人畫的符,發現他們畫的都是幾種簡單的小符陣,比如水道、炎道的攻勢符,但這些簡單的符陣回路比劃什的都有可循之處,同異之處,有的甚至大相徑庭。
他心一動,已經胸有成竹,想好畫什了,於是來到案前。
一番竊竊私語,這些學徒幾乎都知道了薛辰的身份,有的麵色質疑,有的眼放光,但都不約而同,圍了過去。
他們也想看看這位大師兄的作畫水平。
薛辰撚起特製的靈毫筆,元力灌入其中,在一張米黃色的符紙上,開始摹畫。
片刻。
隨著他的勾勒,那些學徒們有的皺起眉,一言不發,有的已經開始小聲討論起來,毫不掩飾麵上的質疑神色。
慕采采抿著嘴,起先神色淡然,甚至透著幾分恬靜,但隨著少年一勾一畫,她的眼睛變成了嘴巴,嘴巴仿佛變成了眼睛。
她櫻桃小嘴張成‘O’型,身軀漸漸前傾,眼睛眯起來,看他右手端的極穩,心早已泛起驚濤駭浪。
也不怪這些學徒子弟,薛辰畫的其實是陣道古書上的一種簡易陣紋,但起勢、筆鋒調子跟現在的畫法完全不同——
那是一張古早的炎爆符,放在現代早已失傳,或者沒人再去畫,但慕采采卻見過!
這種筆調...很像之前來跟師傅開會的一位符陣大師,已有期頤之年,簡單教過他們幾次。
而且,第一張符籙,她是畫了好幾次才成功的....甚至那第一次成功,也因為半途執筆不穩,從而毀掉。
唯有劃過符籙的人,才知道控製元力在筆尖細微的流動有多難,除非修為達到某種程度,可他才凝氣一重啊.....
這其實也是每一位陣法師的必修課,甚至大師,平日有時間也會畫幾手,保證手感不生疏。
整張符都被勾畫完成了。隻見上麵流光一閃,成了一張真正的符籙。
薛辰點點頭,對自己的作品還算滿意。他放下符筆,抬起頭,卻發現身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而且都愣愣的看著他,確切的說——是看著他製成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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