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開過那句“油炸徐賢”的玩笑後,我沒有空出任何間隙的接上了一句嗓音溫和的“我來吧。”
事實上,這句話的語言和動作也是完全保持同步的。因為在我出口的同時,我已經邁一步到她身邊,探手過去準備接過鍋鏟。
然而,這個幫助意味很重的動作,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拒絕。
隻見揉完了被油燙了一下手的徐賢,重新握緊鍋鏟,眼睛中流轉出堅定的目光。
“啊尼,我要自己來!”
聽到她這,我探出去在空中的手,楞了一下,隨後一邊笑著一邊慢慢收回。最後,將雙手放入到溫暖口袋的我,略微歪頭,以一副饒有興致的姿態瞅著這個突然要自己挑戰的丫頭。
“k,那你就自己來唄。不過話回來,你這是要準備做什菜?”
“詹姆士芝士排骨啊,因為之前在房車冰箱有看到西柚啤酒。這兩個真的是絕配中的絕配,再加上原材料也都有,所以我就決定要做這道菜。”
拿著鍋鏟,向鍋前衝鋒半米。重新恢複到較為正常的料理模式的徐賢,一邊蹙著眉,一邊用一種含有力度的語氣跟我著。
在聽到她出自己所要做的菜的菜名的時候,我差點一個沒忍住,把到嘴邊的笑意給噴出來。
好吧,雖然薑錫俊帶來的食材,確實是有上等的脊排,芝士方麵也確實是有品質相對不錯,法國進口產自阿維農成熟期為五個月的藍紋奶酪。真要做詹姆士芝士排骨的話,這些食材絕對是上上之選。隻不過……
這道料理的工序可並不像表麵上那簡單,我之所以想笑,就是因為覺得這家夥選了一道於大部分人來都有些複雜的料理,真不知道該是笨,還是勇氣可嘉的好。
看邊上的薑錫俊,這個不要臉的直接就選擇做一碗泡菜湯。步驟簡單。味道也差不離。基本上可以把他定性為,猥瑣的走捷徑的選菜能手。
不過總之,這些都隻算是一種挑戰嘛。在輕鬆休閑狀態下的一種挑戰,結果如何都無妨。關鍵的是當下。我定住腳跟環繞四周一眼,發現大家都沉浸在做菜之中,享受另外一種別致的樂趣。
“恩,芝士排骨蠻不錯的,好好做吧。我先去刷個牙洗把臉。”
對上薑錫俊的時候,我一向是毫不留情的將其奚落一番。但當下麵前的,是臉上浮著一抹執著半抹認真的紅暈的徐賢。對她,為了不影響她的積極性,我理所當然的把笑意全數咽回,隻留下一線不著痕跡的鼓勵。
把話完,我從她的身後繞過,準備上車去洗漱。但四五步邁出之後,突然想起了一點什的我即刻回頭,抬手衝著徐賢指了指:
“哦對了。下次排骨入鍋的時候,記得把血水瀝幹淨,這樣就不會有油濺出來了。”
將這記臨時記起來的貼士丟給她,我又重新回身,上到車。
三兩分鍾的洗漱完畢,頭發也略微的整理了一下。換了一幅清清爽爽姿態出來的我,慢慢的踱步到了金泰妍的邊上。
悠然的背手在身後打著,等到我將屬於她的料理地盤的那一塊給收入眼底的時候,比徐賢那更深的無語頃刻之間把所有思緒變曲折,甚至於。連血壓都有了一點點的上升。
之前我還在疑惑這丫頭手上的紫色是從哪兒來的,這會兒算是徹底搞清楚了——
那是藍莓果醬。
至於要做的菜到底是什……容我想一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藍莓山藥。
沒錯。我甚至於可以腦補出當時的畫麵——這個選擇困難症晚期患者,在打開放著食材的冰箱糾結了半之後。最後閉著眼睛從麵摸了一根山藥和一瓶藍莓果醬出來。
關鍵是,這從正規意義上來講——是一道涼菜啊!
“呀,金泰妍,你是豬嗎?大冬的,你竟然要做涼菜。這是要凍死誰。”
隻比薑錫俊弱了一檔的吐槽,沒有任何負擔的被我噴了出來。
本來就因為我的靠近而有了一絲緊張的她,聽完我的話,正切著山藥的手一抖,一截山藥便在她的刀下成就了畸形。
落下的刀因此先是一陣停頓,再之後,這把刀被那隻染了漂亮顏色指甲,以及一點一滴像星光零落般散開的藍莓果醬的手,給側放躺在了砧板上。再之後,是緩慢的轉頭。最後,是毫無保留的麵對麵。
第二,依舊是粉黛未施的臉,依舊是清新自然的素顏。極淡的淺色眼袋隱在眼下,但卻絲毫無礙那雙黑眼睛散出明亮潤澤的光。側臉的最下方,一粒不甚明顯的粉刺,昭告著她並不是完美無瑕。不過,哪又有真的完美肌膚?這種狀態下的她,才最讓人感覺到,她就真真切切的在你身邊,依舊是牛奶皮膚的金泰妍。
一眼兩眼的打量很快又很慢,那一瞬間我看過“第二的她”,發現她的發還是從額頭兩邊分散落下來一縷兩縷,將將好掩蓋眉梢。你隻能從發絲的間隙,依稀的看到那兩枚淡淡厚厚的一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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