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種花,你,我不願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顧城《避免》
可惜,已經開始了,一切都再沒辦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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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錫俊的安排,稍微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他要同行,我也沒別的意見。
隻是從這三言兩語之間,有些別的訊息透露了出來。作為帝國之子,盡管他已然在職,不過從來沒對權力中心有過太深的**。我知道他有他自己的線,也知道他起初並不打算走他父親的那條老路子。可現在他變了,為什而變,我也稍微能察覺一點。
這件事就這定下來了之後,我們之間沒再有別的言語。等沉默過去三兩分鍾,他擺了擺手進了客廳。
我看到他陪著泰妍她們在看《鳥人》,而我和張博依然隔著一道玻璃門,站在外頭。
冷風簌簌的吹,帶來很空曠的回響。空中又再有陰雲密布的趨向,地上的雪早就積了厚厚的一層,我猜過不了多久,或許是看完電影後,就會有那幾隻,興致勃勃的下去堆雪人。
這是一個間隔很開的高檔區,她們不用有太多的顧慮。
重新轉回方向,收回還留在客廳的目光,我又靠回到陽台欄杆上。喉嚨一時積攢有太多煙味,再點上一根的**暫時不在。
一邊的張博,他的那根煙要比我們晚很多才抽完。這會兒他把煙頭按熄,用側麵看了我很有那一會。
從最一開始我就感受到了他的注視,但我在低頭想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腔:
“不是我做不了選擇,我隻是不想有人失望。”
對於我的這番話,邊上的張博很快接過,並且語調之間沒有半點留情的意味,他:
“那你要兩個人都失望嗎?”
“雖然這是你自己的事,但作為朋友。作為兄弟,我沒辦法在看著你盤桓下去了……你喜歡金泰妍對不對?那就開口吧。”
相比於之前薑錫俊的那番話,此刻張博所的,才算是真正的突兀。突兀到猶如一記重錘。擊中我的胸口,打碎欄杆,跌落高空。
我不知道他從何處得出的結論,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甚至不知道這句話對了還是錯了。我隻是表情不自覺的變得低沉。眉目森林的空隙間遊走著一線掙紮。整個脊背漸漸變得佝僂彎曲,有點近似於喘不過氣的狀態。
最後,我深呼吸了一次,抬頭直麵於他,舌尖抵住上顎:
“我過了,我會有我自己的決斷!”
這一番話,語氣穩的可怕。
倔強的人還留在上頭,而出口的話字字墜入深樓,雙唇緊閉之後,我沒再去看張博一眼。轉身打開玻璃門,穿越客廳,兀自進了廚房。那還有著滿桌的殘局,等著我去收拾。
卷起袖子,將食物殘渣掃入垃圾桶,碗筷放入到洗碗池。期間有很多人過來要幫忙,但全部被我趕走。
下午三點,《鳥人》放完,地毯上的一群也已換了三遍桌遊。
看完電影之後的泰妍還有帕尼尼進廚房見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想要拉著我下去堆雪人。被我拒絕了之後。她們倆試圖強行把我拖走。不過心情在別處的我沒有依,嚐試數次失敗,這兩隻換了方案,她們一人拿了個鍋鏟。表示要強勢征用。
本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做著事的我,這一次算是真的無語到快要吐血了。
“呀,神經病吧你們,哪有用鍋鏟堆雪人的,你們腦袋裝的是……嗎。”
一個關鍵性的字眼沒有出口。但想必意思她們幾個都懂。於是乎,意料之中的暴走模式轉換完成,其中以金大媽形態的究極程度最深。
在我眼中的她,完全不顧半點淑女形象的就那樣暴力的扯起了嘴角。另外本來就大的眼睛,瞬間瞪成了銀鈴,根根俏立的睫毛,悉數可數。
再後來,我硬挺著抗了一記三十秒左右的暴打,成功的護住了下午做菜還有用的鍋鏟,同時也留在了廚房。
發泄完畢之後的這兩隻,回到客廳一陣振臂高呼,直接就帶著所有人下了樓。本來張博是打算留在上頭的,但他朝我這邊邁了一步又再收回,看了一眼被秀晶拖著的在熙之後,也跟著下去了。
由這些溫暖的家夥帶來的生氣,幾乎是在一刻之間全然散盡。剩下的隻有餘溫,不過好在我知道她們很快就會回來,不至於有什低落之類的情緒。
下午的菜單相比中午要更為豐富,昨留在冰箱頭的醬蟹這會兒需要提前處理一下,還有其他的一些工序繁瑣的菜,等著準備。
時間仿佛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我一個人的廚房,這種狀態也不算太差,畢竟客廳也還有音樂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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