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陌沒有跟盯著自己的護士爭辯,默不作聲的用食指跟拇指,捏滅了指尖火熱的煙頭。
抬頭就看到,不遠處斜斜的靠在牆上,似笑非笑的吳梓凱,心咯一下。
吳梓凱好笑的看著顧以陌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越靠近病房,臉上的遲疑就更多一分。
眼翻湧著的糾結,讓吳梓凱都忍不住微微挑眉,好奇這人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活動。
顧以陌手摩挲著被護士明令禁止的香煙,也學著吳梓凱的樣子,背對著病房靠在了牆上,低著頭不話。
看到他一副媳婦的沉默模樣,吳梓凱沒有繃住樂了。
“都聽到了?”
顧以陌指尖夾著的香煙猛地被一股外力掰斷,金黃的煙絲在空中晃蕩,看得吳梓凱的眸光微微一晃。
“嗯。”
他都聽到了。
一路上他不知道超了多少輛車,闖了多少個紅燈,一路上風馳電掣的趕到醫院,正好聽到醫生鐵青著臉教訓吳梓凱。
醫生的話讓吳梓凱震驚,同樣也讓顧以陌不解。
他看出來了蘇冰彤的臉色不好看,可是也隻是以為她因為褚子峰的事兒,心情不好,所以才看起來不好看,心泛著濃濃的醋味,也沒有注意到一路上蘇冰彤的臉色變化。
而且今自己去接她的時候,她也沒有提起任何有關自己生病了的事兒。
可是醫生明明了,她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了。
顧以陌的心涼涼的,就像是剛剛被人從冰窖撈了出來的一樣,冒著濃濃的寒意。
病了一段時間,到底是多長時間?
在褚子峰回來之前,還是在他回來之後?
蘇冰彤為什不告訴自己,為什瞞著自己?
吳梓凱拍了拍自己的袖口,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臉色帶著淡淡的疲憊。
“我在路上撿到的,這人當時都暈了,給你打電話還死活不接,我還以為你丫是不是穿越了?”
吳梓凱沒好氣的嘟噥,顧以陌的身上帶著剛剛從外邊走進來的寒氣,可是吳梓凱卻覺得,這股帶著露水的寒氣,也冷不過顧以陌心底的深淵。
顧以陌彎著身子靠在牆上,整個人都卷縮成了一個大蝦造型,帶著難以言喻的落寞。
顧以陌依舊是耷拉著腦袋不話,吳梓凱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鎖骨上的淤青,想起之前玉笛跟自己的事兒,吳梓凱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探究。
“我以為你跟玉笛打架,掛彩的隻有玉笛,那子打電話跟我埋汰了你半,就你陰他了,沒想到,你也不那光彩。”
顧以陌聞言也樂了,捂著嘴笑了笑。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什生怕被吳梓凱看得太透了這種念頭,嘴角泛著細微的笑意。
“人家好歹也是特別行動隊的大隊長,我一個坐辦公室的,跟他刷武力值,怎可能不吃虧?”
“他當著你麵吃虧?你悄悄吃虧不話?還顯得自己占便宜了是不是?”吳梓凱哭笑不得地。
顧以陌聞言微微挑眉,笑著:“那子活該,誰讓他得瑟的。”
吳梓凱的眼閃爍著悠長的懷念,輕笑著:“你一直都這樣,人前威武霸氣,萬能強大,哪怕是吃虧了,也是打落牙齒混血吞,什時候見你服過軟?”
“主要是我也幹不出,玉笛和葉離那種咋咋呼呼的事兒來呀,屁大點兒事兒就炸了,跟踩了尾巴一樣。”
想起玉笛跟吳梓凱訴苦的時候,可能的話,顧以陌的嘴角勾起一個帶著溫度的笑容。
“他們容易炸鍋,可是也比你過得輕鬆快樂,以陌,你把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了。”
吳梓凱類似感慨地,顧以陌猛地把指尖斷了的香煙塞到了手心,用力揉成了一團。
“有些話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沒有重複的必要,你自己心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
“我想要的從來沒有改變過!”顧以陌有些生硬的打斷了吳梓凱的話。
結果吳梓凱隻是輕笑著挑眉,意味深長地:“是?當真沒有嗎?”
顧以陌咬著下唇不話,吳梓凱似笑非笑地:“人心是最不能控製的物件,誰也不能控製心跳幾秒,為了誰跳,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顧以陌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的陰影,遮住了這人眼翻湧的情緒。
沉默了好半,顧以陌才沙啞著聲音:“你看出什來了?”
“你吃醋了,以陌,別不承認,你周身上下都泛著一股濃濃的醋味,就那股酸臭味兒,我隔著三地都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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