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醒了。
我歎了口氣,望著頭頂上被汙漬浸黃,牆皮皸裂的天花板,狹小的床鋪邊上還躺著一個女孩子,這間廉價出租房臥室的地上還有兩個人。
我不確定我是否還能再睡下去,於是幹脆坐起來,捏了捏眉心。
“睡不著嗎?”邊上的女孩突然出聲,看來不止我一個人醒了,“啊…很難睡熟。”我實話實說。
這次很難得的在關卡找到了可以安穩休息的地方,盡管推開門就橫躺著我們昨天聯手幹掉的房東。
披著人類外皮的房東,一遇到新的租客就會在夜原形畢露。我們不知道時間,更看不到天空,在幹熬了七個多小時之後,終於等來了推開門的那隻畸形的肉瘤。
鐵製的斧頭刀具第一下劈在了那隻“手”的手腕上,褐黃色的液體飛濺出來,在木門上腐蝕出一個焦枯還冒著白煙的坑,老房東淒厲地嚎叫出聲,肢體更加扭曲到完全看不出人形。
劉南星幾步衝上去扣住那條亂甩的胳膊上的第一個肘關節,阻止老房東亂動影響到九笛瞄準。
手起刀落,頭顱應聲落地。肥碩的肉體倒在地上,抽搐著變成死灰色,我們擔心他會自愈,宋植把剁下來的手按在傷口上,等了幾十秒都沒看見連接上的跡象。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把這具逐漸變成膿黃的屍體剁成了稀碎的餡。
我直起身靠在牆上,習慣性的翻出係統來消磨時間,這上麵的數據每分每秒都在更新,前十中空著八個位置,目前還沒有人的頭像印在上麵。
九笛伸出手把第九名的頭像蓋住了,那是她的臉。
上麵有利落短發和堅毅神情的女孩,和我眼前這個半長黑發,眼神如一潭死水的女孩天差地別。我初來的時候被宋植提醒過,九笛在之前的關卡被當時的隊友暗算了,不僅丟了命還丟了記憶,花了她大半的積分才救回來。
九笛忘了自己叫什,被隊友拋棄和落單的宋植成了隊友,通關結算發現自己排名第九,就掉了個個取名叫九笛。
宋植和劉南星在地板上卷著薄被,輕輕地打著鼾。他們還保留著到這之前的生活作息,熬了這久,自然需要睡眠來恢複體力。
“你看起來適應的很好,”九笛安靜地看著我,她是四人小隊資曆最深的,“至少比他們強。”說完指了指地上正在熟睡的兩人。
我指了指自己濃重的黑眼圈,笑著說:“可能是我在來之前就習慣不睡覺了。”九笛沒再說話了。
我和九笛很相似,她忘了前半輩子,我忘了我來之前是幹嘛的,隻知道睡一覺醒了就到這了。除了姓名,其它都是一問三不知,還突然天降在平台電梯上摔了個狗吃屎。
“謝謝兩位救我狗命,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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