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飲了口茶,又和皇後絮絮片刻,才道:“好了,皇後今晚也累了,先回去睡著吧,六宮瑣事,朕還須得全權交給皇後來處置呢。”
“呃……是,臣妾告退。”
一輪圓月遠遠地掛在空中,借著月色的朦朧水意,重重宮殿仿若一副死氣沉沉的水墨畫,片刻之後,烏雲蔽月,後宮徹底進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不知是不是巧合,自從蠢常在搬出了碎玉軒之後,假嬛的病竟然減輕了些。
兩日後,熱太醫到了碎玉軒給假嬛請平安脈,便道:“碗主,您這兩日的胃口也要好些了呢。”
假嬛的侍婢完碧道:“唉,別提了,大人,依奴婢看,就是那蠢常在太晦氣了呢,不然為什她一搬走,咱們主的病就好了一些了呢?”
假嬛將手指置於唇瓣之上,示意完碧噤聲:“噓——隔牆有耳,不要在背後議論別的主,否則讓人咱們假家人不懂規矩呢。”
完碧不服氣,道:“主,我的可是實話嘛。”
假嬛搖搖頭:“這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熱大人醫術極高,這些自然都是熱大人的功勞了。”
完碧這才福了一福,道:“多謝熱大人。”
熱實初不好意思地笑笑:“主不必客氣,微臣是太醫,理應為後宮的主子們解除病痛的。”
假嬛淡淡一笑,又望了望完碧,完碧一笑,轉身回去拿了一袋銀子。
熱太醫眼神僵持片刻,尷尬笑道:“哦,主……後宮請大夫看病……是不需要花銀子的。”
假嬛低垂下眼睫毛,唇齒留香:“大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這銀子呢我也知道你不會收,因此隻是給你看看,並不打算給你。”
熱實初笑道:“碗主真真是討厭死了呢。不過沒事兒,反正微臣是個很忠心的人,不管您又多討厭,微臣都不會背叛你的。”
完碧福了一福:“奴婢去那個暖爐來。”
熱實初給假嬛請完脈,便早早退下了。冬日的靜夜倒別有一番風味,不出來是薄荷味還是檸檬味,也有可能是荔枝味。
屋子嫋嫋充斥著暖爐的輕煙,偶爾傳來“呲呲”的火花聲,亦或有黑炭炸開,“畢剝”一聲,讓人聽著有趣。
大雪綿綿三日。
在漫漫雪,流光才寂寂而不知不覺地流逝著。
幾日後,便到了雍正元年十一月十五。
每個月十五的晚上,皇帝都需要到皇後的景仁宮去留宿。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今年十一月最重要的事情是年羹堯的功勞。
年羹堯在雍正登基的時候便被進了一等功,五月的時候,雍正更發出上諭:“若有調遣軍兵,動用糧餉指出,著邊防辦餉大臣及川陝、雲南督撫提鎮等,俱照年羹堯辦理。”
這樣一來,年羹堯總覽西北一切事務,實際上成了雍正在西陲前線的親信代理人。
然而,就在上個月的時候,青海羅卜藏丹津叛亂,青海局勢頓時大亂,西陲再起戰火。
而後年羹堯行至青海,調兵有方,敵軍認為年羹堯兵少,不加防備,驅桌子山土番當前隊,炮發,土番死者無數。嶽鍾琪兵至,直攻敵營,而後羅卜藏丹津敗逃。
因此,今日十一月十五,無非是慶祝年羹堯又立下軍功罷了。
年羹堯是滑妃的哥哥,自然是一人有功全家享福。
這不,年羹堯在青海給滑妃代購了許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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