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木蛟眯起蛇一般的三角瞳,觀察四周的環境,突然嗤笑道:“我真是太謹慎了,居然被你唬住了。周莽的隊伍距離此處三十公,還在追殺我投出的煙霧彈,方麟和李牧就跟在他後邊,你哪來的援兵?”
唐天命撇撇嘴,“當真如此?”
樹林中,嗦嗦聲響,一眾年輕選手從扇形缺口遙遙與邪教徒對峙,“方麟和李牧在遠方被監視,卻不搭理我,撒旦教是不是有點瞧不起我王景元?”
角木蛟如臨大敵,注意力停留在王景元三秒,旋即又掃視其他人,赫然是刺殺名單上名列前茅之人,賽事開始前預測都在前二十的選手就有六人之多。
“王景元?”角木蛟凝重道:“旁人都說你王景元是命定之人,傲氣如虎,你怎也會和這些人同流合汙?”
“同流合汙?”王景元的小眼神很銳利,“若你說的同流合汙是為了擊殺邪教徒,那同流合汙又何妨?我隱約記得,你是帝都彭……”
“住嘴。”角木蛟厲聲嘶吼,打了個衝鋒的手勢,眼神空洞沒有感情的牧熊者、馭獅人發起衝鋒,狼主和狼騎士支起長矛,投擲。
禦獸紛紛被召喚法陣帶到戰場。
三頭火龍蟒揚起三顆巨而棱角猙獰的妖紅頭顱,橘黃的火焰宛如三條火龍傾瀉龍焰;風暴巨人呼氣成風,拍掌時掀起一條直上雲霄的龍卷。
額生牛角、肋插雙翼的巨型黑猿如套上滑翔翼低空滑翔;額邊、眉心長著三根長而尖銳之角,四爪三趾的赤色蛟龍噴龍火,那間,東西南北各起熊熊烈焰。
長矛拋物線破空,叮叮叮地擊中禦獸堅硬的鱗片、甲殼、硬質皮膚,倏倏地掉落。
嗤。
長矛刺穿血肉,留下一道一道妖豔的綻放的血玫瑰。
唐天命眼睛微凝,王景元的【惡魔猿】化身惡魔,衝入狼騎士、牧熊者、馭獅人的陣地中大開殺戒。
它猶如重型坦克一般。
不,重型坦克可不會飛。
鬼劍主如入無人之境,漆黑的輕裝金屬質感的鎧甲,漆黑的散發黑暗之氣的劍,殺得外圍的巡邏隊膽寒。
魏子清的雷王蟒吃了牧熊者一刀,反擊時又被另一牧熊者鋒利的合金刀砍傷脊椎,狼主一矛扼殺了它的性命,與此同時,魏子清的臉頰一條溝壑般的殤紋浮現,疼得魏子清失聲哀嚎。
另一位選手更是不幸地被五個狼騎士圍攻,禦獸和禦獸師被長矛紮成刺蝟,死的時候,眼睛睜得渾圓,駭然,不可思議。
他可是預測榜單中排名第37的天才,和那些妖孽、天之驕子沒法比較,卻也是聲名赫赫的天才。
怎會死在區區狼騎士手中?
死亡的陰影不止眷顧敵人,同樣籠罩在每一個年少輕狂、野心勃勃的選手頭頂。
王景元又召喚兩頭禦獸,一頭紫色羽毛的獅鷲,一隻形同白色駿馬,頭上多了根獨角的夢魘。
唐天命抬起手,正欲把金佛天王驅使入混亂的戰場中,心髒猛的跳動一下,隱約有點疼,周圍的敵友仿佛陷入慢動作魔咒,在他的眼中清晰又有點愚蠢。
“他們……不見了。”
眼睛再往那兒注視,角木蛟、亢金龍和鬥木獬什時候消失已不可察,關鍵是他們不見了。
一個高手如果消失在亂軍之中,是很危險的,他們的殺傷力能讓將領心驚肉跳,更何況,是三個。
【金佛罡】。
那間,淡金色的充滿神聖的靈力覆蓋全身,他察覺到了危險,盡管危險並未降臨。
視野縱覽全場,唐天命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沒找到那三人,也許他們走了,也許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也許杞人憂天了。
唰。
一個選手死了,被一根堅硬的銳利的樹枝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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