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以為你賠上自身性命，但是我不能為你賠上所有大齊人的命！”

    向來文弱的諸葛淵難得顯現出攻擊性的姿態。她的瞳孔收成一道細線，黑漆漆的眼中閃著酷烈的光。

    李火旺開口，喉頭澀痛，說不出來話。半晌，他伸出手朝前一揮，低吼道：“你早就消失了……假的，都是假的！你別想騙我！”

    沒人比他更清楚，諸葛淵的幻像早就了卻執念，毫無留戀地委散於塵。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素的能力難得靈光了一次，諸葛淵如同被定格了一般，不再動作。

    竹樓過往，仍曆曆在目。

    李火旺忽然感到沉悶的疲憊。他走過去，合上諸葛淵的眼，不知道是不願麵對這雙眼睛，還是不願回憶自己從未被坦誠相待的事實。

    諸葛淵的溫和隻是出於個人的修養，唯獨他當了真，像是頭一次見到肉骨頭，迫不及待遞上自己項圈的狗。

    不知為何，明明沒有過多肢體的接觸，諸葛淵卻像是被推搡了一下，直挺挺地倒了李火旺的懷。

    李火旺下意識地大喊“諸葛兄”，伸出手意欲攙扶，卻迎來一手柔軟細膩的觸感。

    他不禁皺眉：“我臆想的幻影從來都隻有虛實之分，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個夾生的狀態。”

    李火旺把人扶正，又捏了捏諸葛淵的小臂。明明這個幻影的存在凝實，卻像是全身的肌肉被溶解了一樣，隻有一層滑膩的皮肉覆蓋，這令李火旺百思不得其解。

    許久沒有動作的“幻影”低聲輕笑。李火旺警惕地退後幾步。

    “李兄，小生明明說過，心素即是修真，你為何還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