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
幾年以前在搜索引擎使用這個關鍵詞還能準確地命中,現在隻能再加上“血型係統”這幾個字才能迅速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陳總深更半夜躲在被子用手機上網,自以為避過了“男保姆”的耳目,但被子那薄,他躲在麵玩手機,病房又不開燈,從外麵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螢火蟲屁股。
陳總上網是想要驗證一下自己關於高中生物課的記憶,一不心卻知道了一些奇怪的知♂識。
總裁大人日理萬機,隻要衣服穿整齊點,從頭到腳都是個三次元現充,主流意義上的成功人士。除了最近疑似有點彎掉,實在沒什機會接觸各種亞文化,看了幾條搜索結果,頓時被人類清奇的腦洞震撼得不輕,摸摸自己的褲襠心有戚戚。
當然這不重要。
網上ab是根據紅細胞表麵抗原對血型進行分類的係統,當然這也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父母中隻要有一人是ab,就萬萬不可能生出型血的孩子來。
鄒曼的健康報告他前幾才過眼,當時並沒有覺得如何,聽了個豪門狗血故事之後才想起了不妥的地方,血型對不上。
鄒曼是ab型血。
如果記憶沒錯的話蠢堂弟好像是型。
也就是陳靖涵很有可能不是鄒曼的孩子,那……鄒曼知道這件事嗎?大伯呢?
這夜,陳永謙輾轉反側,將腦海中深埋已久非常不願意去觸及的童年記憶都扒了出來一一檢視。
他發現有很大的可能,鄒曼是知道的。
比如當初彈劾陳靖涵時鄒曼果斷的棄卒保車,再比如從到大鄒曼對兒子的好一直都浮於表麵,連生日都沒怎過過,陳永謙以前以為這不過是他們這種人家的常態,但如果加上“不是親生的”這一個條件,她的態度會更合理更好理解一點。
畢竟若不是陳靖涵從缺愛,也不會對自己這個堂兄全心全意地信任依賴……唔,不想了,明讓範其曜去查,睡覺!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陳永謙這晚上夢見自家大伯給鄒曼戴了綠帽(?),懷胎十月(!)生了涵,鄒曼對此心知肚明,隻是一直隱而不發,意圖對涵不利。
陳總焦慮不已,數次挫敗鄒曼的陰謀救人於危難,覺得有必要讓陳靖涵心鄒曼,於是就告訴了他身世之謎,結果陳靖涵卻不肯信他,冷著一張臉:“堂兄你傻了吧,男人怎可能生孩子,這不科學。”
涵向來對他孺慕有加,何曾露出過此等冷淡神情,陳總內心非常不好受,熱血上頭便:“我證明給你看!”
之後他就化身妖精拉了自己的男朋友(?)江亦霖努力啪啪啪,如願以償地懷上了,結果因為安胎養胎花去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忽略了對陳靖涵的保護,竟然讓鄒曼得了手。
等他和男朋友到趕到現場的時候,陳靖涵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滿身都是血。
“竟然……真能生……”陳靖涵瞪著他的肚子出的最後遺言,一臉三觀被顛覆的表情。
“不——!”這是抱著屍體仰長嘯狀若瘋癲的陳總。
他男朋友在一旁拚命地安慰他:“陳總,陳總,醒醒……”
陳永謙被江亦霖溫柔的打臉給拍醒了,濕濕涼涼的淚水糊了一臉。
“沒事了,都是夢。”江亦霖溫言低語。
陳永謙怔忪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長出了一口氣。
這夢又雷人又悲傷,事到如今還惦記著去做保護者無非是因為心中有愧,但誰還需要他保護呢?
“夢見什了?你一直在叫靖涵的名字。”江亦霖狀似無意地問道。
連男朋友都是臆想出來的,簡直生無可戀。要真搞出人命,恐怕他頭一個會讓自己打胎。
陳永謙幽怨地看了江亦霖一眼,也不回答他,直接:“上來一起睡。”
江亦霖眉間一動,並沒有推脫,幹脆地上了床。病床雖然寬敞,但兩個男人一起還是擠了點,隻能抱著。
受傷前他們也做完睡一起,但往往隔著楚河漢界,總裁隻喜歡爽,不喜歡黏,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刺激,那一聲聲“涵”叫得是如泣如訴,淒惶非常。
江亦霖半闔著眼睛,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輕聲道:“睡吧。”
有點怕睡著的時候壓到總裁大人的傷處,他打算接下來就不睡了,反正也快亮,一兩個鍾頭並不算難熬。
到了早晨,範其曜循例來匯報時,陳永謙一反常態地把江亦霖給支出了病房。
往常都不避諱他當壁花,今卻突然被趕了出去,這落差……當了一早上人肉抱枕的江亦霖現在罕見地生出一種被白嫖了的喪失感。
他多少覺出他們在談的事和陳靖涵有關,甚至昨下午開始陳永謙的魂不守舍也應該是為了此事。
世界上沒有什事是絕對的秘密,想要知道必然存在著某種知道的方法,甚至路徑不止一條。但江亦霖希望是陳永謙自己講給他聽。
這希望興起得莫名其妙,不是什太好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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