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陽光灼傷了她,老祖宗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躲在雲霧之下。
她的口中發著痛苦的嗚咽。
可是,身上的痛,卻怎也抵不過心底的傷。
沒錯,她怕光。
當年,她幾乎用了自己的性命,對墨司白進行了詛咒,如願將墨司白,化作了一個不得見光的怪物。
可是誰也不知道,這詛咒的代價很大。
墨司白不得見光。
而她自己,卻也切切實實地成為了黑暗之中的蚍蜉。
黑暗之中的怪物……
黑暗之中的怪物……
這幾個字,一直回蕩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心底最深處的一些記憶與傷痛全被觸及,她的情緒再也是掩不住,痛苦地低吼著……“啊——”
淒厲的叫喊之聲,如同厲鬼的嘶鳴,從半空之中,傳遍了四方的每一個角落。
所及之處,讓人毛骨悚然,不敢多喘息一口氣!
驚羽錯愕地看著老祖宗這般。
她並不覺得那一點陽光就能讓這老怪物變成這樣,生不如死的這樣……果然。
在下一刻,老祖宗突然放開了手,嘶啞而又不變雌雄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黑暗之中不得光,你以為,誰甘願變成這樣?”
她仔仔細細地盯著驚羽那張傾城絕豔的容顏,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歎——“哪個女子年輕時不是容色傾城?你有何可驕傲?死丫頭,我告訴你,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我要你連黑暗之中都無法存在!”
她的身形猛然一閃,再是操控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再次攻向了她和帝無殤。
這一次,她的攻勢,與方才不同。
之前的攻擊,是毀滅。
而現在,毀滅之中,又帶著很是霸道的證明自己的意思。
每一次的攻擊,都是致命的。
若是換做其他的人在她這樣的攻擊下,隻怕早已死了上百次了。
狂風嘶吼。
獵獵的風,一陣一陣,全然跟一個個刀子一樣,要將人身上的肉都剜開。
地上的百姓們,已經有被這風刀給劃傷,發出了痛苦的低聲喊——血腥味,一時之間,傳遍了四方。
風刀落下,那些百姓們毫無招架之力。
隻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然是湧上了鮮血……幾乎流成河水的鮮血,發出了很濃重的腥味,蔓延了整個四方。
“哈哈哈——”
老祖宗如願地看著底下的鮮血,看著底下的哀嚎遍野。
“死丫頭,你看到了嗎?你的下場,會比這個更慘。”
驚羽沒想到,這個老怪物,竟然如此地喪心病狂。
入眼刺目的鮮紅,完全地刺入了她的眼。
她怒然。“你這個喪心病狂的人!!”
眼看著那老怪物,還要繼續動手,還要繼續殺人,驚羽再是容忍不住,往前而去……她再不能讓任何人死去了。
“我要讓你記住,這些人,一個個地都是因你而死。”低低的輕喃,如同來自煉獄的低鳴,穿透了驚羽的靈魂。“你年紀,便已到了如此境地,怕是踩了不少的屍體吧?”
她幹枯如柴的手,劃過了如同枯草的頭發。
驚羽的身子一滯。
老祖宗繼續看著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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