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紐約私人酒吧內。
空蕩的清冽的烈酒入喉,一杯一口飲盡,然後繼續倒酒,最後索性直接抱瓶猛灌,而沙發上、桌子底以及桌子上都放倒了空空的酒瓶,可見他喝得又多少。
再次一瓶飲盡,章淩碩胃部劇烈,扶著沙發大吐特吐,直到虛脫地仰躺在沙發上。
“總裁,您喝醉了。”單子敏推門而入,看見章淩碩還是吃了一驚。
“我沒醉。子敏,你怎來這種地方?”章淩碩腦子異常清晰。
“我隻是路過,知道您平時偶爾會來這酌,所以上來看看。”
“你回去吧。我沒事的!”章淩碩伸手準備繼續喝,被單子敏製止了。
“總裁,喝酒傷身,還是適量為好。”
“子敏,你還是像學生時代那樣,話少卻字字精準。”
“總裁,您也沒有任何變化。走吧,我送您回去。”單子敏半扶起章淩碩,章淩碩也由著他,步履踉蹌地走著。
單子敏把章淩碩帶到了自己的診室內,拿了醒酒藥給他服下,然後認真等著章淩碩稍稍好轉一些。
“總裁,您今晚在這休息吧。我回您的別墅幫您拿換洗的衣物。”
“不用了。我這就回去。”再怕再不見那個房間,他還是想多靠近一點點。曾經溫暖的家,現在又變成了一個奢華的空殼。
單子敏送走章淩碩,拿出莫回的檢測報告,莫回難道真沒去他老師那治療?該不該告訴章淩碩?還是任他借酒消愁?
這想著,無邊眼鏡遮擋的眼睛,似乎輕愁滿溢。
黑色的卡宴歪歪斜斜地駛進車庫,車上走下一個同樣歪歪斜斜的男人。章淩碩帶著一身的酒氣,步履淩亂地走進漆黑的別墅,不耐煩地扯掉領帶,跌跌撞撞地走上三樓。
一進門,便被移了位的型沙發絆倒在地。
章淩碩仰躺在地上,睜著眼冷瞪著漆黑一遍的房間,幾乎有點神經質的認為,莫回下一秒就會打開燈,然後一臉心疼地看著他,委委屈屈的模樣對他進行著無聲地控訴,讓他不敢在她麵前隨意受傷,怕惹來她的眼淚。
可是,一秒、兩秒……十分鍾過後,眼前依然一遍漆黑,根本沒有她的影子。章淩碩心一跳,酒醒了大半,開始瘋狂地找尋她,書房、客房、客廳、餐廳都沒有。
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已經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明明什都沒帶,但她從中國帶來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他給她買的衣裙,每一件都安安靜靜地呆在該呆的地方,她用過的洗漱用品也被她收拾得一幹二淨,連帶廚房的廚具也被收拾得像樣品屋那樣幹淨。
章淩碩突然覺得茫然了,心像被掏空一樣,形屍走肉般地走進臥室,臥室惟一留下有關她的東西就是一張梳妝台,梳妝台隻有她的梳子和簡單的護膚品。她是個懶散的女人,對護膚並不在意,能不擦就不擦,能保持著一臉的好膚質估計連老爺都在幫她。
他調轉視線,才留意到梳妝台上的白色信封,信封很簡單,一打開信封,一張紙便飄了出來,三個醒目的我愛你囂張地跳入眼簾。字是用口紅寫的,淡淡的紅,粉粉嫩嫩,像溫婉的花瓣。
又銳利得像匕首,狠狠地割開他的心。
忍不住用空著的手砸向桌麵,骨關節處傳來劇烈的痛楚,痛意傳至眼睛,迷蒙了眼睛。朦朧間,他幾乎看到她站在他麵前,燦笑著告訴他: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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