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陽從頭到尾，全程看過沙發的整個製造過程。這種工業化生產的方式，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他雖然比王小來大兩歲，但是畢業以後一直沒有進廠上過班，對於工業生產完全沒有概念。

    而且，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工廠的工人，大多數人也是缺乏對工裝夾具的認知。道理很簡單，工裝夾具的效率太高，因此不需要占用多少崗位，於是接觸工裝夾具的工人占群體中的比例就低。

    當他發現，王小來通過搭建起一套奇形怪狀的架子，就能用人閉著眼睛也能從頭到尾做出一套沙發時，王小來在他心中，已經成為接近神的存在了。

    小小的四合院，居然同時住著兩座大神。一個把他摔跤摔得都看不清對方怎出的手，另一個讓傻子也能瞬間成為合格木工。

    “怎樣，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幹？”王小來問。

    葉建陽等人聽他這講，一個個都激動非常。他們已經待業太久了，天天在街麵上瞎胡混，人厭狗嫌。可是他們的自尊，又要求他們不得不表現得似乎也挺享受這種生活狀態的樣子。經常跟別的待業青年衝突茬架，在社會的邊緣角落劃分所謂的勢力範圍，自封江湖。可事實上，他們內心是無比渴望能夠融入主流的。

    今天目睹了王小來點石成金，把一堆廢舊木頭，簡簡單單就變成了看上去非常高級的沙發。結合上次王小來提出的設想，把做好的沙發，以舊沙發的名義賣給委托店賺錢。

    一個顯而易見的賺錢營生，擺在了他們麵前。如果接受，他們就再也不用忍著羞愧，問父母要錢，在嘮叨中低頭蹭飯，成為家庭最沒地位的出氣筒；再也不用躲著警察偷騙搶了；再也不用和其他待業青年一起火並，玩幼稚的cosplay遊戲了。

    “我們願意！您隨便吩咐，您怎吩咐，我們就怎幹！”葉建陽一向果斷，無論是決定向何雨柱拜師，還是決定要追隨王小來做沙發營生。

    “那好，咱們先把規矩講清楚了。咱們合夥做這個營生，你們就都得聽我的。”

    “那是自然。要沒您發明了這沙發，和這套工具，就憑我們，啥也幹不成啊。”

    王小來見他們識相，點點頭繼續道：“這套東西隻要拿出來，給人看過，就不再值錢了。你們誰要是動了心思，摸清楚之後，想出去單幹，盡管試試。”

    他們一番詛咒發誓，保證絕不會有二心。

    王小來早對這些免疫了，將來有二心的必然的，隻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他隻是想在這個時代遊戲人間的過程中，如果能順手推動一些進步，他不會吝嗇自己的力氣。

    經濟活動，需求是最重要的。他把簡約的人體工學沙發帶到了這個時代，讓人們了解到世界上可以有這一種東西存在，有這以中國東西值得拿自己的勞動剩餘去交換。這就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需求，也創造了新的就業。除此之外，還可能啟發出一個新的產業來。

    “建陽哥。你最近就去忙一件事情，先湊齊5個人，去街道登記成立一個合作社。你來當這個合作社的理事長，另外4個人就是社員。

    成立以後，你們就以合作社的名義去買木料，賣沙發。合作社每個月給社員開工資，工廠相同資曆的工人開多少，社員就開多少。

    年底的剩餘，一半給社員們平分，另一半留著用來擴大再生產。留著的這一半怎花，由我來決定。”

    這個時代，個人做合法營生的唯一途徑，就是如此了。

    打發葉建陽去忙成立和登記合作社的事情。王小來從家拿出了自己的煤本，支使葉建陽帶來的兩個已經被內定為準社員的小夥，推著架子車，幫他領幾百個煤球。燒磚用。

    棒梗現在完全成了王小來的跟屁蟲。下班一到家，棒梗就停止在胡同玩耍，纏了過來。見他糊爐子，就幫忙澆水和泥。見他砌煙囪，就幫忙遞磚攪灰。

    今天是禮拜天，更是形影不離，就等他得空教他變魔術。

    王小來向葉建陽幾個展示造沙發時，棒梗也在旁邊看著。小孩子沒有發言權。不過，眼睜睜地看著一對木頭逐漸變成一套沙發，在棒梗的眼，已經是非常神奇的魔術了。而且，看著各種不規則的木料，在模具的加工下，變得棱角齊整，還有一種莫名的舒適感。更加深了他對王小來的崇拜。

    落在秦淮茹眼，更加覺得自己選對了人。看向王小來的目光，充滿了甜蜜情意。

    “小來叔，您這厲害，我們以前怎沒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