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王警官又坐在胡家餐廳的餐桌前,繼續昨天的問話。
這次王警官選擇先對李洪和劉婆婆進行問話。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個糟糕的選擇。
李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和事佬,抱著混淆視聽的目的,敘事前後矛盾,前言不搭後語,一味地裝糊塗敷衍警方。
其實就是他認真回憶,大概率也不會有什有價值的東西可以告訴警方,他本來就是個漫不經心的人,外部世界的紛擾很少能觸及他遲鈍的心靈。
最讓王警官無法忍受的是,李洪居然還在炒那碗端撒皮蛋的冷飯,所以李洪很快被請出了餐廳,順便通知劉婆婆進去。
劉秀霞婆婆從來眼都隻有家務,本來就沒有多少提問的價值。
再加上她沒有接受過教育,且耳聾眼花,感官遲鈍,因此連跟王警官的交流都存在很多障礙,要就是聽不見,要就是聽見了聽不懂。
而由於之前李洪給王警官造成的影響實在不小,因此雖然沒法直說,但是王警官很懷疑劉婆婆也在裝瘋賣傻糊弄自己。
接下來,王警官想要從秦尚客身上找到些許犯罪證據的希望也破滅了。
因為這個包子鋪老板完全是一個酒囊飯袋,不僅形如狐鼠,性格也是膽小如鼠,對警察懷著一種無知的恐懼和排斥。
不管王警官問他什他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除了反複重申自己什都不知道和自己不可能是凶手以外,再也說不出什有價值的觀點。
“比起認定他是凶手。”王警官看著對麵的秦尚客,“我更願意相信是李友殺了他外公。”
總而言之,這個早晨王警官幾乎沒有獲得什有價值的可以推動案情的東西。
但他一向是個堅持不懈的人,馬上又通知了下一位家庭成員,臉上依舊鎮定自若,絲毫看不出厭煩的樣子。
鄧海洋走了進來。
“王警官你好。”
“鄧先生你好,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攪你。”
“不要緊不要緊,隻要能幫助你們早日破案,我全力支持,事實上,我也已經對這個案件做了不少思考。”
“是嗎?看上去似乎你已經對這個案子有些眉目了。”
“誒,不敢不敢,外行人的有些拙見罷了,都是拙見,哈哈哈。”
“既然如此,不妨跟我說說你的思考,也許對破案有所幫助也說不定呢?你不用顧忌,暢所欲言就好。”
“好,那我就獻醜了,其實我們大家昨晚開了個家庭會議,所以我對目前警方的想法也有一定了解,所以。”
鄧海洋伸長脖子,盯著王警官說道:
“你們在懷疑我的妻子胡月是嗎?”
“我們……”
“我知道很多證據都指向她。但我要告訴你們,凶手不是我妻子,而我並不是口說無憑,我是有證據的。”
“是嗎?說來聽聽。”
“還記得屍體被發現的位置嗎?那是在一副棺材,還是一副放在幾把高腳板凳上的棺材,發現問題了嗎,想象一下,棺材加上板凳,幾乎有我老婆高。”
鄧海洋還是笑的。
“以我老婆的體格和力氣根本不可能把我健壯的老丈人搬到棺材,她甚至連推開棺材蓋都做不到,所以,凶手不可能是她,甚至不可能是任意一個女性,隻有可能是一個健壯的男性。”
王警官驚訝自己竟被這奇怪的理論給說服了,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才好。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小鍾開了口:
“不,還有可能是一男一女甚至更多人共同作案,你的說法隻能證明你的妻子沒有獨自作案,但她的嫌疑還不能完全消除,她依然是嫌疑最大的人。”
“這是自然,我已經說完我想說的了,剩下的當然都要看你們警察的了。”鄧海洋的態度還是一貫的親和,“如果沒什事的話……”
王警官點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劉警官進入了餐廳。
“鄧先生,你可以走了。”王警官說道,“我們現在有些事要討論,胡月女士不用馬上進來,等一下會有人去通知。”
“好的。”
鄧海洋走出餐廳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麵在說什證據。
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他的計劃已經完成,現在他的心情很愉悅,正在四處尋找胡月。
他走到陽台上,看見李友正睡在吊床上。
“友友,你看見你小姨了嗎?”
李友翻過來麵對小姨爹:
“剛才小姨好像說有些累要回房休息。”
鄧海洋走了四處望了望,離開了。
李友翻了回去。
“啊!”
他好像被什東西硌了一下。
他起身彎著腰,找到剛才那個位置,把吊床上的床單掀開,想找到剛才硌到他的那個東西,然後他找到了,是吊床上的一個結。
“煩死了。”李友重新爬上吊床,“誰在這打了個結,在吊床上打結也是真想得到。”
結?
突然間,李友好像知道了什。
他一躍而起,彎下腰仔細觀察起這個結來。
等到李友再次站起來時,他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接下來他開始迅速在各個房間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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