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悄悄鑽入易楠帳來準備向兄長道賀，剛進帳腳下像是踩了些什，一封錦書被揉成團丟棄在此，恰好被他踩到，程處默撿起錦書瞅了瞅正沉默不語的易楠，打開看了看。他爹為了程家後繼有人每日拿著橫刀守著他讀書識字，大概也識得些許字。多的東西沒看懂，程處默隻看懂了那黃口小兒幾字，他知是辱人之語又見易楠如此作態，哥哥這定是受了欺負了。

    “直娘賊。”程處默抽出刀來就往帳外走，易楠看淘寶貝愣了神，聽到聲響追了出去，攔住了正發氣的程處默，十五歲偌大的塊頭易楠感覺像拉一頭牛一般。

    “哥哥莫要攔我！”

    “處默你這是幹啥去？”

    “某今日去砍了那送信小廝，這信辱我哥哥你，不給他們顏色瞧瞧讓人知了去當我左武衛軍中無人。”

    “靠，我叫你一聲哥快跟我回帳中去，叫你爹知道咱倆逃不了一頓打，那小廝是程家的門房的兒子，你這一刀砍了去你爹不刮了你皮。”

    程處默頓時泄了氣，跟著易楠回了帳中，易楠其實隻是看信當時覺得欺人太甚，若是這原來的“易楠”肯定討不到好，往壞了說說不準還得挨頓打。現在的他就氣氣當下，這氣多了傷肝，新世紀進步青年可不會鑽牛角尖，隨後坐哪看起了淘寶貝準備淘點吃食，倒是忘了去撿那氣及丟了的錦書，才鬧出此般事兒來，易楠隨後給程處默講解了前後一二，程處默也是懂了其中利害，他們不是老程不能玩老程那套撒潑胡來，還得回去後從長計議。

    十分鍾後，易楠將燒開的鍋倒入調好的肉沫臊子爆炒著。程處默再一旁咽著口水，申時已半這軍中火頭軍也開火造飯，程處默透過門簾縫看到外麵軍士正等著火頭軍煮好飯食，唐時煮飯就是一鍋大雜燴扔下去，撒把鹽或者醋布就完事了，像程處默這種校尉官還有再往上點兒的軍官還有兩塊煮好的白肉，隻能就著醬料沾著吃，也隻有那兩大缸陳年茱萸醬。當初程處默請易楠吃這校尉飯食時，易楠還以為程處默拿他打趣，拔劍便要與程處默拚個生死，當程處默將易楠帶到火頭軍處見到胖胖的大廚子時才信了程處默的話語，走之前還將大廚子給胖揍了一頓，道豬食如何令人食之？路上遇到程康還將他抓到帳中將程處默請他吃的校尉餐遞給他，程康這貨端著飯便往往嘴炫，幾乎是一瞬間就將碗的東西炫了個精光，吃完後還言參事好人，往後有這種好事直吩咐，莫要如此作態。易楠便知道冤枉了程處默，火頭軍那大廚子還白挨了一頓打，事後還回去給大廚子道了歉，大廚子也是冤枉，可也沒受易楠的禮，說他是讀書人他受不得，易楠隻得掏了五十錢權當賠醫藥費，告訴大廚藝以後軍中莫要再準備他的吃食，轉頭便走從此以後易楠再未吃過火頭軍的飯食，甚至連水都是自己去打的。

    肉臊子的香味停了回憶程處默咽了咽口水道：“哥哥你現下心情甚好，這氣咱就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