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姐姐……”
望舒醒來後,一眼便瞧見他身前滿目憂色的少女,再然後就是她身旁沉默不語的姬靈沐。
望舒鳳眸倏地浮現一抹陰戾,他盯著姬靈沐閃躲的目光,血跡幹涸的麵容陡然間黑沉下去,厲聲說道:
“姬靈沐,真好啊!早知你這上趕著要來送死,先前何苦浪費我的靈力施救於你,不識好歹的東西!”
少年踉蹌著站起,一身血衣沾染無數塵泥灰燼,他捂著重傷的手臂,衝紀棠緩緩搖頭,眼神示意她自己暫時無事。
紀棠聽不下去了,將姬靈沐護在身後,對望舒解釋道:
“望舒,我雖不清楚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此次情況危急之時,確實是靈沐救了你,你……”
“,救我?”
望舒冷冷打斷紀棠的言語,他臉上露出一個怪異譏諷的表情,看了眼躲在少女身後麵色發白的姬靈沐,後將目光移回到紀棠臉上,語氣冰冷道:
“誰告訴你,我會死的?”
“不是,你先前那副……”
紀棠想到什,猛然轉頭看向姬靈沐,姑娘神情無辜,眼神中夾雜著絲絲害怕,她緊張的拽住她的衣袖,杏目溢滿水色不安得看著她。
“阿棠姐姐瞧她做什?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有我能解答。”
紀棠扶額,輕輕握住姬靈沐布滿冷汗的手心,帶著無聲的安撫,後同她一道安靜得聽著望舒解惑。
“我體內有一樣東西,它與我的神魂融為一體,無論我受多重的傷,哪怕全身骨骼盡斷,肢體碾成血沫,隻剩下一口氣都能恢複如初,不過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望舒話音剛落,紀棠身後的姬靈沐就已經顫栗不止了,她幾乎站不穩腳步,看一眼望舒後,倉惶低頭。
姬靈沐不敢再看少女的神情,是失望,還是嫌惡,隻要少女臉上流露出任意一點對她的不滿,都足以讓她痛苦不已。
“算了,我們先離開此處,其餘的日後再談……”
“小心!”
“阿棠!”
紀棠剛放下扶額的手掌,準備同望舒他們一起離開鍾山。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忽然被人猛地一推,刀劍穿刺血肉的聲音在她耳邊無限放大延長,她僵硬著脖頸,緩慢回頭。
姑娘胸前被一把長劍整個貫穿,鮮紅的血霧飄灑在她身前的空氣中,一點點沾濕了紀棠的麵容,她的發絲、衣裳上都沾染上了姬靈沐的血。
姬靈沐尚且茫然的目光在感知到體內攪動的長劍後,倏然變得冷厲決絕。
她強忍著胸口的劇痛,抬起手掌緊緊握住劍鋒,洶湧的靈力從劍尖逆流倒回這具逐漸冰涼的身體,反製住身後偷襲那人。
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溢出,肉身仿佛已經麻木,逐漸感知不到疼痛。
姑娘麵上透著死灰枯敗,她唇畔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另一隻覆滿靈力的手,生生刺進自己的胸口,忍住痛,喘息道:
“你就是……姬妤雅,背後的人吧,從前,我總念著她,是阿娘留在這世上的唯一子嗣,一再避讓,可她,竟如此恨我,不惜給我下了噬魂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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