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在乎我嗎,幹嘛還做這種虛偽的事!”是想讓自己欠他人情,還是說以為這樣就能抵消兩人恩怨?那他可真是想多了,他欠自己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方越明智地無視了陳景宗,轉而對路肖道,“你們小心,進來的路很多都堵了,最好先去找輛車。”
路肖慎重點頭:“知道了,你也是。”
安全營內的情況比想象中還糟糕。高處設施燃燒殆盡,化成一團黑炭摔下,堵在路中間擋住去路,以至於後來機車無路可走。方越兩人不得不放棄交通工具,翻越障礙物徒步前行。
與路肖分別——陳景宗似乎還想說點什,但看路肖要走,猶豫一番後還是悻悻地跟去男人身後。之後兩人到達出租樓。白封沒跟上去,守在入口擋住異形,方越三步並作兩步爬上樓梯。
由於地處偏僻,出租房所幸還未被火災殃及。此時走廊清冷,空無一人,隻見青苔泥濘沾滿牆壁,腳下是冷硬的水泥地板,急促的腳步聲在狹窄的走廊間回蕩。
方越找到吳江父母家,拍門:“我是方越,你們在嗎!”
“砰砰!”
然而,敲了一會兒卻並沒有人回應。方越突然想起,既然現在是白天,那他們應該在外麵工作。
該死,浪費時間了。他立即轉身準備離開,可沒走幾步,竟聽見屋傳來椅子倒下的聲音。
麵有人?方越又轉回去:“吳叔,現在情況很糟糕,你們快出來!”
可沒人吭聲,仿佛剛才隻是幻聽。
“我知道你們在麵,為什不說話?”
方越拍了幾下門,依然沒人應聲。他後退幾步,“那我撞門了啊。”說著竟真加速撞向木門。出租房的門鎖並不堅固,倒被他撞得搖搖欲墜,幾乎快要壞掉。
這時,麵傳來長長的歎息聲:“你……走吧,別管我們了。”
“吳叔?”方越停下動作,急道,“你們果然在。還有時間,跟我一起走吧。”
“走不了了。”
方越一怔:什?
“回來的時候,我被喪屍咬了。你阿姨她,也被那異形給感染……”男人有點說不下去。若不是為了回來拿僅存的一張兒子相片,或許情況不會這糟糕。
“沒關係!離發病還有很長時間,在那之前一定能研製出藥……”
“別說了,沒用的。”麵人並不相信方越單方麵的說辭。
方越單手握拳貼在門上,聲音壓低:“現在我的同伴在下麵等我,他很厲害。但外麵異形很多,我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快沒時間了,你們不也想見到兒子,就算為了他也該活下去。”
房間麵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時間都凝固了。方越雖然心中焦急,卻也不敢催他們。兩人也許是沒怎跟異形接觸過,所以被感染後才會如此不安。
但至少就方越的經驗來看,即使被喪屍咬過,隻要沒死,會很長時間不會發病。而那專門寄生女性的異形,在小怪物生出來為止也會經過幾周時間。完全有理由相信科學家能在這段時間研製出抗體,不應該放棄希望。
終於,麵的人開口了:“別說這種話……你還要騙我們到什時候?”
“我們的兒子……吳江,已經死了吧。”
方越聞言,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怎會暴露?應該沒人知道真相才對。難道是白封?不,不可能。還是說自己說漏嘴什東西,被他們察覺了?
他大腦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好半晌,兩方都沒有人說話。方越甩甩腦袋,拋開那些胡思亂想。既然到了這一步,眼下隻有繼續騙下去。
“相信我,吳江還好好活著。別死在這種地方,活著去見他啊!”
可是,麵的人沒有任何反應。方越又問了幾聲,房間再沒傳來任何響動。他隱約感到不對勁,退後幾步,一腳踹開木門。門鎖壞掉後立馬推門而入:“吳……”然而,當看清房間的模樣,話卻被堵在喉嚨眼,再也發不出聲。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懸空的腳,由著慣性來回晃動。向上看去,赫然是吳父蒼白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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