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當時同邱乾湛告假後便一走了之,從此再不見蹤影的善春堂帳房管事劉大。
當時毒人參事件發生後,邱乾湛便開始一蹶不振。別說發覺劉大的異常,就連善春堂他也再沒有踏入半步。
現在想來,劉大正好在那個時間點離開善春堂,確實非常可疑。
“罪民劉大,拜見官家老爺……”劉大雙膝跪下,低著頭不敢看身邊所有人,特別是身後那個站在圍觀人群的邱乾湛。他感覺他的眼神,幾乎快把他的背脊戳出了兩個洞。
王致海有點懵,他看了一眼溫衛行,有點埋怨他怎沒有提前跟自己打招呼。不過老江湖還是老江湖,他在長安縣當縣尉多年,這種緊急情況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他支了師爺去將當年的涉案卷宗拿來,自己則先從堂前這些知情人的口中開始了解情況。
“劉大,你可知當年之事,還有沒有其他親曆者尚存人世?”王致海對將要麵對的舊案一無所知。本著公平的原則,即便這個人證是溫衛行帶來的,他也不可能僅憑一人之言去判斷案件過程。
“王縣尉!我是當**的親曆者!”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邱乾湛。
王縣尉前言一出,邱乾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衝過去了。邱茉扶著阿耶的手臂,陪著他一步一步向跪著的那群人走去。她知道,邱乾湛比誰都迫切想弄清楚當時發生的事,為什劉大會跪在堂下自稱“罪民”,為什溫衛行會說那批人參是被邱乾深調了包。
同樣關心此事的還有樸素珍。她本來是打算用觸柱自殺這種剛烈的方式喚起大眾對多年前那樁毒人參案的關注,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此事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在此時此地被提起。
邱乾湛走到樸素珍身邊,他作為證人無需下跪,可樸素珍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她心中嗟歎,沒想到兩人相隔多年後的聚首,竟然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不過,她對他的愛早已不複存在。現在對他們兩人來說,更重要的是真相!
“草民邱乾湛,見過王縣尉。”
“邱乾湛,當日之事,你是否還有印象?”
“此事,草民便是化成了灰,都不可能忘記。”
邱乾湛在朝堂上將當時發生的之事細細地說了一遍。王致海聽後,對照著師爺遞過來的案件卷宗看了一遍,基本與之前描述的內容相同。
“劉大,換你說,此事還有何隱情,你務必如實說來!”
“是,官爺……”劉大先是對著王致海磕了個頭。然後他鼓起勇氣,側過身子看向邱乾湛,目光透露著愧疚之色:“二東家,小人對不起你,對不起老家主,一切都因小人貪心。為了那一點銀錢,害得你蒙冤十幾年,害得老家主亡故,小人是萬萬不該答應邱乾深,做下這喪盡天良之事。”
“你……你和三弟到底做了什!”邱乾湛忍著怒火質問道。
“當年,邱乾深在知道長廣公主向善春堂定了那批新羅野生人參後,便尋到了我。在他的威逼利誘下,我隻能答應他,幫他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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