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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漪姐兒哇哇哇大哭。

    聞到臭味，封小趕緊站起來說道：“老祖宗，漪姐兒這是拉了。”這孩子平日非常乖巧，隻有餓了或者拉了才會哭，不知道多省心。就是柳兒都說這孩子，知道心疼人。

    因為帶了乳娘過來，所以漪姐兒就交給乳娘去料理了。

    玉熙靠在水紅色繡著祥雲紋的織金錦靠枕上，輕聲問道：“小，對將來可有什打算？”

    封小沉默了下說道：“曾祖母，我不想改嫁，隻想好好地將漪姐兒撫養長大。”她全心全意地愛過一個人，也被人全心全意地愛著。她不覺得，還有嫁人的必要。

    “除此之外呢？”

    封小被問糊塗了，不明白玉熙這話是什意思。

    玉熙道：“漪姐兒有乳娘跟婆子帶著，你可以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小，你不能日日待在府不出門。要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漸漸的就會與外界脫離關係。不僅對你自己不好，就是對漪姐兒的成長也不利。”總關在家，容易移了性情。

    封小知道玉熙是為她好，否則不會說這些話的：“老祖宗，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她這樣的身份，很多人會有忌諱。

    玉熙失笑：“你有很多選擇。可以去學堂做女先生，也可以繼續鑽研畫藝書法，或者也可以去做其他。隻要你想，不怕沒有事做。”封小當年可是京城的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沒有真才實學，哪怕家世出眾也捧不到這個高度。

    文華堂的女先生，和離的就有兩個。其他學堂，也都有。

    封小有些遲疑：“老祖宗，我怕教不好那些學生。”若是沒教好，豈不是誤了那些女學生。

    玉熙能理解封小的顧慮與擔憂：“當年你曾外祖父要帶兵打仗，讓我執掌政務。當年我也擔心自己做不來，可是沒有退路，哪怕再害怕也得硬著頭去做。後來慢慢習慣了，也就那一回事。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漪姐兒。小，父母的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孩子。你若是因為害怕而退縮日日待在後宅，以後漪姐兒定也會受你影響。小，其實隻要邁出第一步，你就會發現很多事沒想象的那難。”

    封小被說動了：“老祖宗，我會好好考慮的。”為了女兒，她也要改變自己。

    在慈寧宮用過午膳，封小就帶著女兒回了公主府。

    柳兒道：“小，我覺得你曾外祖母說得很有道理。就算你不去當女先生，你也該找些喜歡的事做。”

    “祖母，我喜歡琴棋書畫。可是這些東西又不能當飯吃。”這些，隻是她閑暇時的消遣。

    柳兒笑了下說道：“誰說不能當飯吃？你看你三舅公，一幅畫上千兩銀子，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封小搖頭道：“祖母，我哪能跟三舅公比呢！”

    “小，你別妄自菲薄。隻要你堅持，將來你也能成為像你舅公這樣的人。”其實說這話，並不是說柳兒真就覺得封小以後就能成為什大畫師大書法家。她隻是不希望封小人生就剩下漪姐兒，這樣對母女兩人都不是好事。

    封小倒沒想到，柳兒竟然對她有這高的期盼：“祖母，我……”

    柳兒輕輕地拍著封小的手，說道：“這事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

    傍晚的時候，玉熙用過晚膳與啟浩說道：“陪我去花園走走。”

    啟浩知道，玉熙這是有話跟他說了。

    到了園子，啟浩問道：“娘，你是想跟我說小的事吧？”他知道，當年玉熙存了撮合封小跟鴻琅的心思結果兩人沒成，後來封小要死要活，玉熙總覺得這事她也要付一部分責任。

    要啟浩說，玉熙真是多想了。種什因，得什果。要怪，就怪封誌希跟雲嵐兩人的心太大了。

    玉熙嗯了一聲道：“原本以為羅勇意外身亡，小會陷入悲痛之中不可自拔。卻沒想到，為母則強。為了漪姐兒，小不僅沒垮掉，反而想要改變自己為漪姐兒做一個好的榜樣。”

    封小如何啟浩並不關心，他隻在乎玉熙：“娘，有什話你直接跟我說，我都答應。”他對玉熙也了解，就算想補償封小也不會過分的。

    玉熙莞爾，這孩子以前說話喜歡拐彎抹角。可現在在她麵前，越來越直白了。

    不想被大臣猜測到他心中所想，所以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但在玉熙麵前卻不需要偽裝自己，啟浩卻是沒這個顧慮，想說什就說。

    “我想冊封漪姐兒為鄉君，這樣也算是給孩子一個保障，你覺得如何？”這是玉熙深思熟慮後做下的決定。

    啟浩說道：“娘，何不直接賞小一個誥命。”封小成了誥命夫人，自然也就會護著蘿漪了。

    玉熙搖頭說道：“我打算以羅勇為國盡忠之名冊封漪姐兒為鄉君的。小還年輕，雖然她跟我說不會再改嫁。可她現在才二十歲，未來的事有很多不確定性。若是因為羅勇得封誥命夫人，將來遇見情投意合的人就不好再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