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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指的結婚對張俊觸動很大,特別是在看了劉鵬給寄來的照片後更讓他感觸頗深,滿腦子都是蘇菲穿上潔白婚紗的樣子。
所以最近幾次通電話的時候,他都大談特談邱指的婚禮如何如何,那真是男的帥,女的美,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張俊的潛台詞自然是:“蘇菲,等你畢業後我們也結婚吧!”蘇菲不是傻子,見張俊最近對婚禮特別感興趣,就知道他心在想什,但她卻故意裝作不知道。
倒最後,張俊實在沒法,直接提了出來。蘇菲自然是幹脆的拒絕了。
“畢業後結婚太早了吧?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畢業後要在國內發展一段時間,然後再出國嗎?況且,你隻送了我訂婚禮物,卻沒有準備彩禮,怎娶我?嘻嘻!”蘇菲開玩笑道。
“彩禮?是不是我拿到彩禮,你就答應馬上嫁給我?”張俊猴急地問。
“是呀!”蘇菲繼續逗張俊。
“好吧,好吧。你說,我去買來!”就算再貴,張俊這次也不會心疼了。
蘇菲決定繼續和張俊開玩笑。“好呀,那我說了,你可就要遵守諾言哦!世界杯,我要世界杯做我們結婚的彩禮,怎樣?哈哈!”蘇菲開心的笑道,張俊一定被難住了。
果然,張俊一聽到這個詞,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世界杯,開玩笑的嘛!這有再多錢都買不起啊!
可聽著蘇菲的笑聲,張俊的倔脾氣一下又上來了:“好!世界杯就世界杯!如果我拿不到,我絕對不主動和你提結婚的事情!”
這回輪到蘇菲吃驚了,張俊竟然認真了!糟糕,一時犯了玩心,竟然忘記了張俊的臭脾氣。這個時候基本上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了。“喂,張俊!我隻是開一個玩笑啦,你別給當真好不好嘛?生氣了嗎?”蘇菲隻好使出撒嬌大法,“別生氣啦……”
但張俊笑了:“我哪有生氣?我是認真的啊!你就是說要月亮,我都會給你摘下來的。”
蘇菲撅著嘴:“切,老套的台詞。”
“!總之,我覺得也對,我要拿世界冠軍,用世界杯來做彩禮,讓全世界見證我們的愛情!”張俊說得慷慨激昂,那些言情小說還真沒白看,最起碼嘴皮子功夫鍛煉出來了。但蘇菲越聽心越虛:“你是開玩笑的吧,張俊?”
“不,我不開玩笑。”
完了,自己要一輩子守活寡了!蘇菲“悲觀”地想。
“我知道這很瘋狂,以中國足球的現狀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會做給你看的,等我回去娶你,蘇菲。”張俊仿佛發誓一般對蘇菲鄭重說道。
“好的,我等你。”蘇菲笑著接受了。
※※※
其實受到刺激的不光隻有張俊一個人。
楊攀嘴上不會承認,但是那個想法在他心所占到的分量卻越來越重。那就是找一個女孩子來陪他一起走剩下的人生路。
自從上次在依藍家一起過了一個聖誕後,兩人的關係改善了不少。互相再見麵的冷嘲熱諷少了不少,兩人也會很正經的在一起談一些事情了。
這兩個年輕人之間有意思,大胡子是早就看出來的,但是這兩人又都有些臉皮薄,誰也不願意先說出來。他這個做長輩的是看在眼中,急在心啊。所以也到了他該出場的時候了。於是這一天他讓依藍去博洛尼亞的訓練基地給楊攀帶話,邀請他下午結束訓練後來他那吃飯。
依藍一反常態的沒廢話什,就乖乖答應了。這讓大胡子稍感驚訝,本來他以為依藍定會假裝推辭一番的,他連說辭都準備好了,結果竟沒有派上用場。
看著女兒的背影,他發現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有時候越來越搞不懂她了,就像當初搞不懂她的媽媽為什會喜歡上自己一樣。
※※※
在訓練基地的鐵絲圍牆外的依藍看了一會兒楊攀的訓練,然後覺得無趣,就獨自一人到處亂逛。當她來到停車場的時候,一眼看見了楊攀那輛顯眼的紅色悍馬,頓時眼睛一亮,無聊立刻變得有趣起來。
※※※
楊攀在射門的一瞬間突然打了一個寒戰,結果足球在眾人的驚歎聲中高高飛出訓練場,飛向了不可知的某處。
※※※
訓練結束後的楊攀在更衣室內沐浴更衣完畢後,出來仍然被一些當地的中國留學生纏住了。一邊給他們簽名,滿足他們合影的願望,一邊向停車場走來。
終於送走了最後一位熱心的球迷,楊攀卻發現他那輛悍馬發動機前蓋上麵坐著一個人,一個女孩,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楊攀感到有些冷,這個感覺和他在訓練場上打飛機時一樣。因為依藍很少會主動對他笑的。
“你很受歡迎啊!”依藍坐在悍馬前蓋上,晃著雙腿笑道。那樣子仿佛她正坐在河岸的石頭上,而不是車子。
楊攀有些心疼自己
的車,但又怕惹怒了這丫頭讓自己的愛車跟著倒黴,也隻好陪笑道:“還好吧……”
“但是你讓我等了很久呢!”依藍仍然笑眯眯的的,但楊攀卻冷汗直冒。“可我不知道你要來……”
“所以我無聊之下,就在你的車子上練了練手。”依藍終於從車上跳了下來,楊攀這也才看見剛才一直被她擋在身後的地方原來都塗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當時就差點驚叫出來。他的悍馬啊……
看著楊攀在拚命的擦車,依藍卻站在一邊嘻嘻笑。楊攀抽空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想問問我今天為什來這嗎?我可是第一次哦!”
“鬼才知道!也許你抽風了呢!”
依藍對楊攀的惡劣態度毫不在意,她依然笑道:“你應該說是我老爸抽風了才對,他竟然要主動請你去我家吃飯。”
楊攀停下手中的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依藍:“什時候?”
“今天晚上。”
楊攀把抹布扔到車內,然後拉開車門,對依藍擺擺頭:“上車。”
“這急?”依藍有些奇怪楊攀的表現,難道他也盼著一起共進晚餐的機會?
“我餓了。”
依藍翻了一個白眼,發現自己妄想症有加重的趨勢。
※※※
在去“china china”餐廳兼依藍家的路上,楊攀照例放起了音樂。但這音樂卻讓依藍聽得皺眉頭。因為她聽不懂,也不喜歡這種風格。
楊攀今天放的是崔健的專輯。
“你很喜歡聽歌嗎?”依藍問楊攀。
“嗯,沒事就聽吧。”
“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音樂?”
“隨便,隻要好聽我都聽,不管什類型。”
“那除了你們中國的音樂,你還聽其他國家的嗎?”
“都一樣,隻要好聽,不管國籍。”
依藍伸手將cd關掉,讓楊攀有些沒想到。“別聽這個了,我心鬧的慌。到了我那兒,我給你一盤專輯。比你這個好聽上百倍,我經常聽的。”她取出cd碟,在手中轉動。
“什名字?”
“我的名字叫依藍。”依藍用法語說的,但是楊攀肯定聽得懂,因為楊攀跟著她爸爸學了不少。
果然,楊攀扭頭看看依藍:“該不會是你自己錄製的吧?”他笑了,笑的很壞。
依藍不理他了,隻是扭頭出神的望著窗外。
※※※
大胡子店長見到楊攀自然就是一個豪情萬丈的擁抱,然後帶他進那個“包間”,依藍則上樓去換衣服。
楊攀拉住了大胡子,讓他老實交代,請他來是不是另有所圖。“這回你是要簽名還是照片,說吧。”
大胡子一臉無辜狀的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吃頓飯不行嗎?”
可楊攀總覺得這笑容大有深意,不過有人請,他也不客氣,隻管吃就是了,反正大胡子不會在菜下藥。
隻是一頓飯而已,吃飯很簡單。大胡子隻是問了問球隊的一些事情,對於他這種普通球迷來說球隊內部的一些消息還是很感興趣的,而楊攀也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堅決不說。大胡子也知道,所以不該問的也不問,免得讓楊攀為難。
依藍則隻是在一邊默默的埋頭吃飯。
※※※
開車回去的路上,楊攀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好笑,他還以為大胡子找他吃飯是有所圖呢,比如相親……結果什也沒發生,就是吃頓飯而已,看來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他低頭瞟見副駕駛席上的那張cd,是臨走的時候,依藍借給他聽的。就是那張什“我的名字叫依藍”。
楊攀隻是瞟瞟,並沒有拿出來要聽的意思。他聽音樂有一個習慣,在一段時間內隻會聽固定的幾首歌,過段時間聽煩了就換。
而現在這段時間是“中國原創搖滾時間”,他cd麵隻放各種國內搖滾樂隊的專輯。至於那張法語專輯,由於風格不符,顯然沒有到換碟子的時間。
※※※
第二天下午訓練結束後,楊攀又在他的愛車前蓋上看見了依藍。這一回依藍沒在車上塗鴉,隻是來告訴他,老爸又邀請他去吃飯。
楊攀有些搞不懂了,大胡子請客請上癮了嗎?
但是有人請,被請的人也不會拒絕。依然隻是很平常的坐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而依藍還是坐在一邊默默不語,隻當聽眾。
接下來兩天,楊攀由於要隨隊去客場比賽,不在博洛尼亞,大胡子也沒提再請楊攀來共進晚餐的事情。
不光楊攀想不明白,就是依藍也想不明白老爸這樣做的用意何在。她現在是在放假沒錯,無事可作也沒錯,嫌她煩也不用天天把她往楊攀那兒推啊。
依藍吃過晚飯就回到了臥室,躺在床上,看著貼滿了牆的楊攀照片。算一算,收集他的東西快一年了。當初一看見楊攀的報道和照片,就忍不住要收藏起來。
想想在車上,兩人獨處,她曾有千萬次機會對他表白,可是不知道為什,該說的話一句說不出來,不該說的倒非常流利。真是平時和他鬥嘴鬥成條件反射了嗎?
不知道他心又是怎想的呢?
依藍翻了一個身,抱住狗型枕頭在幻想中逐漸睡去。
※※※
星期天的聯賽,當晚趕回博洛尼亞,星期一隻休息半天,下午照常訓練。誰叫球隊成績不理想,主席先生很生氣呢。
楊攀把悍馬停在停車場,剛從車上下來,就聽見貝魯奇“咦”了一聲。
“怎了,克勞迪奧?”
“你車後麵有字……”
那丫頭!楊攀一聽就知道是誰做的“好事”,不過她是什時候塗上去的?他從車內取出抹布,打算將那些塗鴉清除幹淨。
可當他怒氣衝衝的跑到後麵一看,卻呆住了。
“yangpan,elen”
紅色的車身上用黑色的馬克筆寫著這兩個單詞,字不大,在紅色的背景色下不注意看的話很容易忽略掉。
一個是他的名字,一個是依藍的名字。
※※※
“依藍,你們什時候開學?”大胡子拿起報紙順便問了一句在外麵忙碌的女兒。
“後天。”
“哦,那明天去叫楊攀來吃頓飯吧,我有話給他說。”
依藍扭頭看看爸爸,卻隻看得見報紙,聲音是從這報紙後麵傳出來的。
“嗯。”依藍答應下來,又繼續忙她的去了。
※※※
楊攀躺在床上,音響麵放著依藍借給他的那張法語cd,他已經聽過一遍了,但是發現對於他來說隻有第一首好聽,現在正在反複的聽這一首歌。
他對於音樂不光光是欣賞而已,他覺得音樂對他來說是一種記憶卡,專門記錄他某個階段的心情,當很久以後他再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他會猛然想起若幹年前當時當地他的那些心情故事,有喜有悲。
而現在,“我的名字叫依藍”似乎正對他此時的心情。
歌手的吐字非常清晰,他這個法語初學者在聽了幾遍後都大致能聽得懂歌詞大意了。這是一首希望得到愛情的歌。
不知怎的,依藍把這歌介紹給了他,名字也這巧合,他竟然就真的聽見音樂想起依藍。仿佛那個在音樂中緩緩傾訴的就是她本人一樣。她對楊攀輕聲吟著:我的名字叫依藍,我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有歡樂和悲傷,有喜怒哀樂的生活,我也想找到那屬於我的愛情……
呃,這算不算間接表白呢?楊攀在心中想。
這說依藍是真的喜歡我嘍?否則的話她在我車後麵寫我們兩人的名字做什?她主動借給我這盤cd又是為了什?巧合也不可能啊……楊攀一方麵希望如此,一方麵又不敢肯定。畢竟他們兩個人見麵就吵,實在是讓他自己都不敢想這樣的關係竟然會培養出一對情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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