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彈劍書生 本章:上章

    星期天,小學生張鵬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寫作業。忽然,後麵傳來一陣慌亂的開門聲,原來是父親張鏡山回來了。

    張鏡山是北京市一家著名研究所的考古研究員,平時做事一向有條理,可是今天似乎有什急事似的。

    張鵬的母親許曉蘭走了出來,責怪他說:“你怎了,走路這冒冒失失的,孩子在家做作業呢,你輕著點。”

    張鏡山尷尬的一笑,說:“今天出了點事情,研究所的老楊昨天心髒病發作,已經送到火葬場了,他所承擔的那個課題,現在所交給我處理了,我是有點著急,對不起啊。”

    聽了張鏡山的話,不知怎,許曉蘭心頭突的一跳,身上起了一層不好的預感。

    “境山,”許曉蘭說,“老楊的身體一向很好,就算是有些心髒病,也不是很嚴重,前些天我見到他愛人的時候,他愛人還說,老楊最近經常到體育中心鍛煉身體,能吃能睡的,怎說沒就沒了呢?他那個課題,是不是幾年前,你們幾個考古工作者一起到雲南桑蘭河原始森林中拾到的那枚古佩啊?關於它的研究工作還沒有完結嗎?”

    “是啊,曉蘭,你也知道,關於這個古佩,上級領導非常重視,如果能夠調查出它的所屬年代,也許可以解開許多曆史謎題呢,現在老楊死了,這個工作自然由我來做。”

    說著,張鏡山就急匆匆走進自己的書房,房門的一聲關嚴了。

    望著被稱為工作狂人的丈夫,許曉蘭輕輕歎了口氣,但是她的心還是提了起來。關於這個古佩的課題,她早就聽說了,那是幾年前,幾個考古人員到雲南桑蘭河原始森林去考察少數民族文化,在桑蘭河穀發現的。隨後,引起了考古研究所的高度重視。當時,幾個發現玉佩的考古人員,還因為搶奪這枚玉佩的研究工作,起了好大一番爭執呢。

    可是,令人揪心的是,拿到這個課題的人,短短地時間之內,都離奇的死掉了,死因居然都是心髒病突發!而老楊,一個星期前,剛剛拿到這個課題,居然……

    想到這,許曉蘭的心往下一沉,他本來想勸丈夫放棄這個課題的,但是想到丈夫的拗脾氣,他為了拿到這個課題的研究權,一直在和所的領導談判,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機會,他能放棄嗎?

    書桌前的張鵬,把父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張鵬也是一個小考古迷,他對父親一直鍾愛的那個課題,也好奇著呢。

    做完作業,張鵬伸了個懶腰,準備到洗手間解手。

    可是,他經過父親書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父親的書房不知什時候居然打開了一道小縫——

    一個想法跳上了他的心頭,他想偷窺一下,父親究竟在幹什……

    門縫很狹窄,屋的燈光是昏暗的,隻有辦公桌上開著一盞日光燈。父親張鏡山正側著身體,手拿著一塊青色的玉塊,像是一尊雕像。

    父親臉色慘白,頭發蓬亂,目光呆滯,不知怎,張鵬覺得那個書房冷嗖嗖的,就像是打開了高倍的空調,陰森森的透著一股寒氣……

    啊——

    猛然,張鵬看到父親的眼睛越睜越大,仿佛看到了什不可思議的事情,接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屋內的燈光在瞬間熄滅,房門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重重地合上了……

    !

    ……

    張鏡山死了,醫生說死於心髒病突發。

    可是張家人怎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原因是張鏡山從來就沒有心髒病的先例。

    整件事情給張鵬帶來的衝擊是巨大的,他親眼看到了父親的死亡,而那短短的一秒鍾究竟發生了什事情?父親臨死前的眼神,是那詭異……

    時光匆匆,這個謎在張鵬心埋了十年。

    此時,年輕的張鵬已經是中國某名牌考古係的畢業生了,畢業前夕,他正準備趕寫一篇畢業論文,而父親離奇死亡的場麵又進入了他的腦海。

    “親愛的,在想什?”

    寬敞明亮的教室內,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接著雙眼被一雙柔軟的小手蒙往了。

    “別鬧了,曉雪。”張鵬一笑。

    來人是張鵬的大學女友楊曉雪,也是張鵬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楊曉雪的父親就是張鵬父親的同事老楊,十幾年前也死於心髒病突發。正是老楊死了之後,張鵬的父親才接手了關於玉佩課題的研究工作。

    也許是同病相憐,張鵬和楊曉雪進入同一所大學後,很快就確立了情人關係。

    “親愛的,還在為論文發愁嗎?”長相漂亮的楊曉雪神秘的一笑,說,“魯教授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下,可能和論文有關?”

    “魯教授?”張鵬一愣。

    楊曉雪所說的魯教授,名叫魯來經,是這所大學的名譽教授,他和張鵬的父親是多年的好友。

    “魯叔,你找我?”

    和楊曉雪來到辦公室,張鵬看到魯來經正和助手趙海波研究著什。

    “哦,是鵬鵬和曉雪啊,過來,坐。”

    魯來經熱情的招呼張鵬和楊曉雪坐下,並讓趙海波出去沏了一壺茶。

    “鵬鵬,我這次找你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下你父親的一些事情?”魯教授開門見山的說。

    “我父親?”張鵬有些意外,父親已經死去了十多年,那時候他還小。

    “是啊,最近,雲南那邊挖掘了一批古物,可能和戰國時代的一個王朝有關。目前,那邊邀請我去參加考察工作,我忽然想起,你父親所在的考古隊,多年前在雲南桑蘭河考古的時候,曾經帶回來一枚古佩,也許和那些古物能有一些關係?你知道嗎?如果能夠確定古佩發現的地點,沒準能夠找到一個古代王朝的遺跡,曆史價值非常巨大。”

    魯來經有些興奮的說。

    “是呀,所以魯教授想向你打聽一下,你父親的研究情況。雖然那時候你還小,但是你可以把你看到事情說給魯教授聽。而且,魯教授和我商量一下,如果可能的話,他去雲南的時候,想順便帶上你。”

    趙海波一邊倒茶,一邊微笑著說道。

    趙海波不僅是魯教授的助手,也是考古係的輔導教師,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魯教授可能要讓張鵬介入考察工作。作為考古係的學生,畢業前參加一項重大課題,對於前途是非常有幫助的。

    “其實,那時候我還小,知道的並不太多。我知道父親死後,那項課題就中止了,具體情況,還得問問我媽或者考古研究所。”張鵬遲疑了一下說。

    父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尤其是親眼看到父親死亡的一幕,所以他不願意提及往事。

    “哦,是這樣啊,”魯教授扶了扶眼鏡,說,“沒關係,到時候我再和研究所聯係吧。對了,你願意參加這個考察項目嗎?你現在處於實習期,可以和我去雲南。”

    “願意。”張鵬幾乎毫不遲疑。

    “好。”魯教授笑笑,正要再說些什的時候,楊曉雪在旁邊叫了起來:“魯伯伯,你偏心眼兒,我父親和你也是好朋友,為什你有好項目,就隻帶張鵬不帶我,我不管,我也要去。”

    魯來經一呆,和趙海波對視了一眼,隨後就哈哈大笑起來,“不是不想帶你去,雲南桑蘭河穀是有名的原始野人山,你一個姑娘家,能吃得了這份苦嗎?不過,你如果非要堅持,我們也不反對,不過這件事情可要保密哦……”

    經過幾天的準備工作,張鵬和楊曉雪就參加了魯教授的項目組,一行四人乘坐飛機去了雲南。

    在飛機上,張鵬的心情一直有些不安定,大腦一陣陣空白,父親死前的情景總是在眼前晃動。

    看到張鵬似乎有些悶悶不樂,魯教授說:“鵬鵬,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一定很熟悉。”

    說著,魯來經從皮包掏出一個小盒,遞到了張鵬手中。

    小盒很精致,張鵬小心翼翼的打開之後,險些叫出聲來。盒子麵裝著的居然是一塊青色的古佩!

    “這個是我從研究所借來的,你父親死後,這個玉佩就一直在研究所的庫房封存,我覺得,咱們這次去雲南,也許用得著。”魯教授笑著說。

    “哦,這個就那個害人不淺古佩嗎?我看看。”

    不等張鵬有什反應,楊曉雪已經將小盒搶了過去,拽出了古佩。

    “小心!”張鵬驚呼一聲,但是楊曉雪已經放在手心了。

    “怎了?”楊曉雪奇怪的看了張鵬一眼。

    “沒什!”張鵬也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但是他的心莫名其妙就有不好的預感,這也許和他父親的死有關。

    魯教授似乎十分理解張鵬的心情,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楊曉雪拿著古佩在手心中擺弄,張鵬躺在機椅上想起了心事,忽然,進入大氣層的飛機似乎遭遇到了猛烈的氣流,機身強烈的震顫一下,燈光也隨之暗淡下來。

    就在這時,張鵬聽到身邊的楊曉雪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飛機的燈光轉瞬間恢複明亮,而楊曉雪麵無人色,目光呆滯,仿佛遭遇到了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身體不斷的輕輕顫抖著。

    “曉雪,你怎了?”

    張鵬神色緊張的問她,目光不自然的落到了跌落在楊曉雪雙腿間的古佩上。

    那個古佩,平平淡淡,在機艙的燈光下,反射著一絲絲青色的亮光。

    “沒,沒什,我想,我是感受到了幻覺。”楊曉雪說著,把頭深深地紮在張鵬懷。

    機艙的擴音器傳來了服務小姐優美的聲音:“各位旅客,剛才飛機進入了對流層,遭遇到一股冷空氣,我們對這種突發狀況表示抱歉,請大家不要緊張……”

    飛機準時在昆明機場降落,四個人臨時找了一家賓館休息。

    楊曉雪受到了驚嚇,一路上沉默無語,魯教授和趙海波問起楊曉雪的情況,她隻是推說沒什事情。

    這次到雲南,魯教授暫時不打算聯係這的考古專家,因為任何人都知道,對於學術工作,一個人的研究發現,要比集體的發現更能體現自身的價值,所以魯教授不準備分這杯羹。

    聽說隻有四個人前去考察,張鵬顯得很興奮。

    準備了一天,買了許多路上必備的東西,四個人搭火車向西,然後又改乘汽車和牛車,終於到達一個叫做喬嶺的小鎮,這四麵環山,本地居民大多是少數民族,再向麵就是廣闊的桑蘭河穀地了。

    不過,張鵬等四人來得很不是時候,剛進鎮子,就被本地的聯防隊員攔住了。

    經過驗查證件,四個人獲得了放行。但是聽說他們要進山,聯防隊員們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

    偏野地方,很少有文化人到這來,所以本地的鎮長親自來到現場,魯教授說明了來意,鎮長臉上的樣子很難看,沉思了好久,才用並不標準的漢語說:“老弟呀,不是我說,那山最好還是不要去的好,最近有幾個被通緝的毒販,攜帶巨款逃進了深山,這不,我們奉命在這圍堵,其實啊,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鎮長說到這,欲言又止。

    “到底怎回事?”趙海波忍不住問道。

    鎮長瞄了他一眼,輕咳一聲說:“麵邪氣得很,沾上邪氣的人,很少有能夠活命的……”

    鎮長的話還沒說完,趙海波已經笑了起來,說:“這都什年代了,還有這一套,什邪不邪氣的,要是真的有鬼,我們考察的時候,順便把鬼也抓回來。”

    鎮長搖了搖頭,說:“你們想去就去吧,我也不能攔著你們,不過,說真的,如果要進山,還真得好好準備準備,這樣吧,鎮上可以借你們一杆獵槍用來防身,不過,這要到派出所先備個案……”

    魯教授連聲道謝,這件事就順利得到了解決,臨進山之前,鎮長果然送來一杆雙筒獵槍和幾十發子彈,由趙海波負責。

    四個人短暫的在鎮上吃了一頓飯,隨後就進山了。

    桑蘭河穀地,陰暗潮濕,進山之後,天地間都是參天古樹,古藤野花,更有大量蚊蟲,也可聽見嘩嘩的水聲,那是遠處的桑蘭河的滾滾流水。

    趙海波持槍開路,魯教授則翻看著地圖,而張鵬和楊曉雪就在後麵跟隨。

    這次進山,魯教授隨身帶了一個筆記本,那是張鵬的父親寫的日記,麵曾經詳細記載了十幾年前,在桑蘭河考古的一些事情。

    看著戴著眼鏡的魯教授不停的翻閱筆記,楊曉雪悄聲說:“親愛的,你知道嗎?這位魯伯伯行事古怪,教授學生的方式也很瘋狂,同學們背地給他起了一個外號,你知道叫什嗎?魯神經。哈哈。”

    楊曉雪一邊說,一邊格格的笑了起來。

    “魯神經?”張鵬微笑了一下,悄聲說,“我看不應該叫神經,應該叫‘姨媽’才對?”

    楊曉雪一愣:“姨媽?為什這叫?”

    “你傻呀。”張鵬笑著說,“魯教授的原名叫什呀?”

    “魯來經……”話一出口,楊曉雪忽然想起了什,嬌豔的臉蛋一下子紅了。

    “對嘛,魯來經,來經,來經,不就是‘大姨媽’嗎?”張鵬搖頭晃腦的說。

    “哎,張鵬,你這個壞蛋。”楊曉雪的俏臉紅紅的,狠狠地擂向張鵬的胸膛,惹得前麵的趙海波頻頻回頭觀望。

    忽然,正和張鵬暖昧的楊曉雪,感覺腳下一緊,仿佛被什東西套住了腳腕,哎呀一聲,人就向左側的斜坡摔了下去。

    “曉雪!”

    張鵬大吃一驚,伸手一握,卻抓了個空,而在原始古林的幽暗光亮下,他分明看到一支古藤就纏在楊曉雪的腳麵上,像是活了一樣,拽著她滾向斜坡下麵!

    “怎回事?”魯教授等人聞聲趕到。

    “她,她……!”張鵬急得說不出話來,就勢把身體橫在陡峭的斜坡上就地一滾,向著楊曉雪的方向追去。

    “快,救人。”

    魯教授趕緊一揮手,趙海波卸下身上的背包,取出一根拇指粗細的麻繩係在大樹的根部,兩個人就拽著麻繩溜了下去。

    這個斜坡很陡,到了底部才發現這空氣潮濕,長草遍地。此時張鵬就在一個深坑的邊緣,向著麵說話,原來楊曉雪一直掉進了這個坑。

    這個坑不深,隻是楊曉雪扭傷了腳踝,隻能坐在坑等待救援,原始古林中本來就昏暗,坑內更是漆黑一團,還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惡臭。楊曉雪心害怕,支撐著想要站起,可是伸手一摸,感覺身體下麵的東西黏乎乎的,似乎還有東西在蠕動。

    她把手掌湊到眼前,這才發現手上居然沾著幾個蛆蟲,這些蛆蟲和普通的蛆蟲略有不同,每一個居然都有手指粗細。

    “張鵬,救我……”楊曉雪嘶心裂肺的叫喊起來,同時,她發現,這個洞口的前方似乎是空的,麵有一雙綠色的光芒在閃爍,像是一雙眼睛。

    魯教授和趙海波已經到了張鵬身邊,取出了備用繩索,魯教授取出手電照亮,張鵬大叫:“曉雪,什也別看,趕緊抓住繩子。”

    趙海波一用力,楊曉雪身體就騰空了起來。眾人剛剛籲了一口氣,正在這時,趙海波卻感覺繩索一沉,坑的重力一下子加重了不少。

    “張鵬,下麵似乎有東西拽我的腳。”坑下,傳來楊曉雪驚恐的聲音。

    “不會,應該是刮到了什東西了。”魯教授說著,急忙去幫趙海波拉扯繩索。

    三個人齊心協力,終於把楊曉雪拉了上來。

    脫離了深坑的楊曉雪無力的癱坐在濕漉漉的地麵上,似乎半點力氣也沒有了。可是,張鵬等人卻把目光緊緊地集中在了楊曉雪的雙腳上,那,居然掛著兩根小小的人體臂骨,死死的纏在楊曉雪的腳踝上!

    “死人骨頭!”張鵬驚叫一聲。

    楊曉雪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雙腿,這一驚一嚇,又差一點暈倒。

    趙海波拿著手電,向地洞麵晃了晃,對魯教授說:“麵確實有很多白骨,不過……”他沉吟一下,繼續說,“似乎都是孩子的……”

    趙海波的話,再次讓其它人震驚不已。從楊曉雪腿上的白骨來看,他們死去的日子似乎還不到一年,骨頭表麵還非常富有質感。

    不過,這已經十分駭人了,白骨的五根指頭牢牢地扣住楊曉雪的小腿,似乎是故意抓扯住她一樣,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張鵬幫助楊曉雪清理掉白骨,然後重新扔回了地洞,下麵傳來兩聲沉悶的響動。

    趙海波去尋找係在樹樁上的繩子,結果他一拉扯之下,繩子卻一直掉了下來,斷了。

    “真是邪門了。”

    趙海波把情況對其它人說了,張鵬走過來檢查一下,繩頭平滑整齊,不像是自動斷的。

    “果然讓喬鎮的鎮長說著了,這處原始森林有些邪門。”趙海波皺緊眉頭,嘀咕了一句。

    大家向四周望了望,這是一片潮濕的穀地,四麵峭壁林立,還有許多原始森林,魯教授拿出地圖,和張鵬父親留下的日記比對一下,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現在的情況,想要攀上那個斜坡恐怕是不行了,又高又滑,隻能另尋別的路走。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摸索著走向斜坡下的深處,這個地方很奇怪,山霧濃濃地迷漫在四周,幾個人走了一個多時辰,好幾次走到了絕路,隻好又半路折了回來。

    可是這的山路又多又窄,再加上惱人的霧氣,走來走去,居然連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

    闖了半個上午都沒有走出去,幾個人隨便吃了幾口幹糧,繼續在各處尋路。眼看著太陽快要下山了,楊曉雪忽然說:“你們聽,這是有人在唱歌嗎?”

    四人停下腳步,果然聽到附近似乎有女人的歌聲,不過,那歌聲遠似近,模模糊糊。

    “往這邊走吧。”張鵬聽了一會兒,指著左邊的一條路說。

    左側的路有點偏高,不過那女人的歌聲卻更加清晰了。慢慢地,又似乎有嘩嘩地水聲響起。

    “太好了,可能是桑蘭河,找到河水,我們就能走出去了。”魯教授興奮的說。

    幾個人振作精神,終於看到了大團大團的白氣,那是從河水上冒出來的。夜幕降臨的山穀,多少有點陰冷,不過,遠遠地看到白氣中,似乎有個女人在河邊坐著。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問問路。”趙海波一邊說,一邊端著雙筒獵槍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又返了回來,氣喘籲籲的說:“怪了,剛才明明看到有人,怎轉眼就不見了呢。”

    大家側耳一聽,果然沒有了歌聲,倒是這天氣更加陰沉了。

    “實在不行,大家就在這將就一夜吧,明天再找出路。”魯教授發出了建議,隨後他又歎了口氣說,“我這把老骨頭,實在是折騰不起了。”

    幾個人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從隨身的旅行袋支起了簡易帳篷,並且升起了一堆篝火。

    夜半無人的深山,寂靜得有些出奇。沒有豺狼虎豹的吼聲,甚至連蚊蟲的聲音也沒有,隻有一團一團的白霧。

    大家一邊低聲商量,一邊喝著碑酒,吃到一半的時候,張鵬有些內急,就鑽到附近的林子撒尿。

    可是,他剛剛對著一棵老樹尿到一半,忽然聽到一陣吱吱啞啞的聲音。這聲音十分奇怪,像是磨牙,又像是切肉,讓人周身升起陣陣地雞皮疙瘩。

    張鵬慌忙打開手電,向身後一照,隻見半人多高的草叢中,露出一個白色的物事,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顆女人的人頭!臉皮白慘慘的,而雙眼的部位卻又空空洞洞!

    張鵬的神經一下子繃緊,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來,人頭一晃,又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張鵬搖了搖頭,再次向人頭的部位看去,沒有,什都沒有。

    “看來是喝多了。”張鵬無奈的晃晃腦袋,正要走回去。可是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喀喳一聲,似乎什東西在蠕動。

    這次張鵬確定周圍肯定有什古怪,他握緊手電,在霧氣森森的林間掃射一下,結果發現右側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堆草叢在慢慢地晃動,而且不斷的發出磨牙似的聲音。

    張鵬的心咚咚亂跳,但是他天生不信邪,膽子也大,所以慢慢向那個草叢靠近。走的越近,聲音越大,草叢晃動得也更加巨烈。

    當張鵬徹底把手電照向草叢的時候,也許是強烈燈光的原因,草叢停止了抖動,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張鵬深吸一口氣,用手電慢慢地把草叢分開……

    驚心動魄的一幕出現在張鵬眼前: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形怪物正用砍刀之類的東西切割一具屍體。

    張鵬的舉動顯然驚動了他,怪物停止了動作,用手電反光照射到的白眼,陰慘慘的望著張鵬,而他的嘴角正流著紅色的涎液,像是一堆堆攪碎的肉沫。

    啊!

    張鵬大叫一聲,拚命往回逃去。

    迎麵撞見一個人,正是趙海波,原來他看到張鵬半天沒回來,手持獵槍來找他了。

    “那邊,那邊有野人?”張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野人?”趙海波緊握獵槍,向張鵬指向的草叢靠近,這次,草叢內半點聲音也沒有了。

    趙海波喊了二聲,麵沒有回話。他用獵槍對準草叢砰的放了一槍,隨後兩個人分開草叢,麵卻什也沒有。

    “你看花眼了吧?”趙海波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張鵬。

    “沒有,絕對沒有。”張鵬否認。

    這時候,魯教授和楊曉雪也跑了過來,兩個人聽到這槍聲響了,還以為出了什事情。

    “沒什事情發生,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看,咱們晚上得有人守夜了。”趙海波聳聳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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