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被這眼神震懾，仿佛遭受了精神攻擊，渾身虛脫似的提不起力氣來，卻也挪不開眼。又如同半夢半醒時的夢魘，人明明清醒有意識，可身子動不了，意識在掙紮，在使勁，努力的想要喚醒自己的身體。就在這時，那姓秦的秘書長收回了眼神，轉過臉去。五人立即就恢複了正常，手腳能動彈了，不過全都驚嚇出了一身冷汗。

    五人不約而同的相互看看，從對方驚恐的眼神中，他們確定了剛才，對方和自己遭受了同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是什人？她剛才對我們做了什？怎會如此恐怖？

    他們都是官場上的老手，什風雨沒經曆過？心思活泛，不比尋常人。五人忽然明鏡似的覺悟：“這顯然是一次警告，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妄圖打探任何消息，否則……”

    回想她眼神中所蘊含的，那種強烈的，非活人世界的死亡氣息。五人不寒而栗，這女子絕對不可招惹！那種感覺就是：隻要擋在她的去路上的，妨礙她的，統統都會成為死屍，如同地獄惡魔般的感覺。

    五人老老實實各回各座，再也不敢動一動打探消息的念頭，甚至連往梁煥誠那桌再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土司高業誠的桌前卻走來一人，正是南方貿易聯盟特派員胡有龍。他幾天前來過高家寨，代表著叛徒陳開衛背後主子寒鳶國的利益。此時來向高土司敬酒，倆人對飲過後，胡有龍壓低聲音道：“高先生考慮得如何了？”

    自那日與兒子高淏，鬧了個不歡而別後，高業誠感風寒，連發了兩天燒，才剛好。思前想後，覺得兒子的意見是對的，不能和寒鳶方麵合作。這倒不是他良心發現，不想做這幻影草買賣了。也不是他愛國心喚醒。而是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加入南方貿易聯盟和他們合作，等同於引狼入室。表麵上兩方是生意上的合作，實則對方有軍方背景，一旦操控市場，事情就不由自己做主了，隻能任由對方擺布。再者，跟寒鳶合作，弄個賣國求榮的罵名，就不好再在道上行走了。

    本來高業誠打算來個“冷處理”，不說合作，也不說不合作，該幹嘛幹嘛，讓對方自己討個沒趣，就算一拍兩散。

    見對方主動找上來，高業誠隻好搬出一堆借口搪塞。胡有龍見他東搬西扯，顧左右而言他，心立時明白這高土司沒有合作的誠意，算是談崩了。

    看來這趟回去，得如實報告給陳開衛。到時候，軟的不行，來硬的。不信你高土司細胳膊，還能抗過寒鳶國這隻大粗腿！胡有龍暗暗冷笑，表麵上也瞎扯一通，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胡有龍轉身回到自己那桌，正尋思散了席後得立即起身。不想卻走過來一人對他道：“閣下可是南方貿易聯盟特派員胡有龍？”

    胡有龍看向來人，見是一名女子，正是剛才介紹的那位省城特務頭頭梁煥誠的女秘書長。見這女子卷卷的烏發如瀑，嘴唇很是飽滿紅豔，不過看不到眼眉，戴著副墨鏡遮住了，隻是眼角一粒美人痣格外顯眼。

    “我就是，您是……？”

    “哦，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秘書。找你來是有事情和你商量，我們借一步說話？”

    “這，好吧……”

    胡有龍不知道這美豔的秦姓女秘書，葫蘆麵賣的啥藥，既然人家找上門來，先聽聽再看。

    倆人下觀禮台，這女子領著胡有龍繞到西麵空曠之處。

    “在這談？”胡有龍詫異道。

    他的職業習慣，讓他不習慣於在沒有遮擋的空曠處和人談話。

    “你在擔心什？這毫無遮擋，沒人可以偷聽我們的談話。”女子道。

    “好吧。那，您找我？”

    “幻影草買賣的事情，你無需再找高業誠，我們會控製南方所有的幻影草種植與收購。你隻需回去告訴你的寒鳶主子，想做買賣就和我們合作，我們出幻影草，你們出軍火。”女子道。

    胡有龍聞言大驚失色，他的身份是秘密的。南方貿易聯盟表麵上是南方商會合辦的產業聯盟，明是做諸如糧食、布匹、藥材等各種大宗物資貿易的組織。暗地才是寒鳶國從事幻影草買賣的工具。

    這些都是機密！她怎知道得這清楚？她甚至知道我們和高業誠談的事情！看來我已暴露，不知這奸細埋伏在那？

    “你……你是怎知道的？”

    “哼，你不用操心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們將會掌控南方幻影草行業，要做買賣隻有通過我們。我們要的是寒鳶國的軍火，你們要的是打通幻影草銷往全球的坎南通道。或者還有逐步蠶食芙蕖南方的打算。我們完全有合作的基礎。”女子道。

    胡有龍更加驚訝了，她連寒鳶方麵進一步的打算都猜到了，看來此女子還掌握著不少的秘密情報。可是她是那方勢力的人？從她的回答中一點也看不出來，嚴絲合縫，這女子不簡單！

    “我需要考慮……”胡有龍使出拖字訣，先拖住她再慢慢想辦法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