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達木看到傅仉的舉動,焉能不知敵襲。
他顧不得股上劇痛,扯著嗓子大喊“來人,有人劫囚”
傅仉拖著剛剛驚醒正滿臉茫然的陳統,使出吃奶的力氣往短匕射來的方向奔去,這種情形下還能來劫囚的,除了墨琛不作第二人想。
沒有讓他失望,剛跑出去沒幾步,便一頭撞進一個堅硬的懷抱。
傅仉抬起頭,入目是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和那身讓他眼睛發燙的熟悉黑甲。
“複、複生衛”
傅仉喉頭發澀,從嗓子眼擠出來幾個字。
打頭的複生衛麵無表情地將他攙扶起,旋即錯開身,迅捷地撲向正呼叫救兵的阿古達木。
傅仉的目光膠著在那人身上,或者說是那身甲胄身上,就連陳統行禮問安的聲音都置若罔聞。
真的是複生衛,那矯若遊龍的身手,那滿身的鐵血肅殺,傅仉的眼睛有些模糊。
“傅丞相受苦了。”
溫潤清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終於將他的目光拉了回來。
傅仉扭過頭來,悄悄揩了揩眼角,單膝跪地,哽咽道“老臣參見殿下。”
膝蓋隻落下一半便被止住,墨琛伸出手扶住傅仉的雙臂,笑容溫和“傅丞相為本宮前後奔走召集朝臣,更累得下獄,此番情義,本宮銘記於心。”
傅仉並未就勢起身,而是堅持將膝蓋著地,抬起頭來激動道“此乃臣之本分,老臣知曉殿下定會前來搭救,老臣與願足矣。”
“老臣”
醒過神來的陳統終於弄明白此時狀況,囁嚅開口道,“感謝殿下前來搭救。”
墨琛望向他,渭然長歎“是琛太過無用,二位當受琛一拜。”
他後退一步,雙臂交叉於胸前,朝傅陳二人鄭重行了個大禮。
傅仉與陳統自然是連道不敢。
三人交談間,阿古達木已與適才那個複生衛纏鬥到一處。
他本就受傷,麵對著全盛時期都未必能勝得過的複生衛,早已落入下風,狼狽不堪。
而聞聲趕來的鐵甲衛,被後頭的複生衛堵在門口,雙方陷入激鬥,一時間難分上下,倒也無人前來打擾。
傅仉忽然道“殿下,老臣雖心存感激,然此番太過魯莽。”
墨琛並未怪罪他的指責,微笑頷首,示意他繼續。
傅仉放下半顆心來,繼續道“天牢距離皇宮極近,五殿下早已將鐵甲衛從兵營盡數調入宮中,此處的動靜太大,怕是很快便會趕來支援,您九五之尊,怎能以身犯險咱們還是趕緊救出左公子離開此地才是。”
墨琛聽聞此言,含笑不語。
傅仉正疑惑他的行徑,旁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哥哥性命無虞,我已幫他簡單處理了下身上傷口。還好咱們來得及時,若再晚些怕是墨弘是吧,這筆賬我記下了”
傅仉吃驚地循聲看去,說話的是個俏麗少女,如畫的眉目蘊含著滔天怒火,為她的美麗平添一股冷冽。
“你叫他哥哥那你、你是,左章的女兒”
傅仉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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