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家賊難防?
“KPL不同意.他憑什不同意?”
陳星俊深呼吸,雙眼滿是血絲,最近的一切讓他有些失眠,本就敏感易怒的神經繃緊,讓他總覺得自己像是一顆滴答作響的定時炸彈。
他本就不是一個特別有能力的人——當然,陳星俊自己肯定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而且,在沒有能力的情況下,精神屬性還很弱,從小在溺愛中長大的他,幾乎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成為順洋這個大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麵臨失去順洋集團的可能性。
千瑞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沒關係,就算KPL不同意又怎樣?通過交叉持股,我們依舊是順洋集團的第一大股東,隻要能拉攏好盟友,我們的會長之位不會有任何變動。”
“你還沒懂林巍的意思!?”
陳星俊卻有些意外和失望的看著她,強忍怒氣,道:“是,他是沒辦法,或者說其他人也暫時沒辦法撼動我們陳家在順洋的主導權。
但是他要的是這個嗎?
他要做的,是一點一點從中間蛀空我們!”
陳星俊踱步著,看著書房上時間指向淩晨的鍾表,煩躁的捂著頭:“如果順洋生命卡著林巍,那我們在順洋電子,順洋鋼鐵這一條線的股權都會被卡著,但凡有什需要三分之二表決通過的議案,都會被林巍拒絕!”
“怎能呢?他不是隻收購置換了順洋生命嗎?”
千瑞珍說道:“我們搶在他之前,先把順洋生命交叉持股的小公司收購掉”
“然後呢?”
陳星俊反問一聲,怒道:“要花多少錢?他就是在故意抬價!
一家中間小公司的股份,原本幾百萬美金就能回收,現在要多少?千萬?上億?
他卡著順洋生命,就是逼著我們做出這樣的選擇!”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奪權順洋?我們不可能給他這種機會!他也不可能做得到!”
千瑞珍說完,道:“他一直把他自己的公司股權當寶貝似的留著,現在甚至都拿出來置換了,他在圖什?總不能隻是為了出口惡氣吧?”
陳星俊煩躁的瞪她一眼:“他在等我低頭!他想要的,是順洋內的優質資產!”
“他是在做夢!”
這回輪到千瑞珍咬牙怒道:“寧願多交遺產稅,也不可能.”
“閉嘴!”陳星俊怒斥一聲:“我爸還沒死呢!”
千瑞珍張張嘴,不說話了。
陳星俊深呼吸,開始捂著額頭。
腦袋,迅速開始算著一筆賬。
倘若和林巍這樣無休止的耗下去,一旦陳榮基真的死在醫院,他就徹底完了。
他為什要如此著急低估收購順洋生命?
第一,是為了能夠在還沒有繼承到陳榮基手頭股權的情況下,維持自己順洋第一大股東的股權,穩住浮動得人心。
第二,則是為了避稅——隻要搶在陳榮基死前將一定的股權回收,到時就可以適時決定放棄繼承一些股權,重新規劃好新的股權結構之後,將陳榮基的股權通過別的方式交易出去。
南韓半島是全世界對富人遺產稅收的最高的國家,這是某種意義上對財閥的一種限製,陳星俊已經找人打聽過了,就目前來看,時任總統派係的家夥不但沒有考慮減免一部分稅款,甚至緊急加稅的念頭。
就是為了狠狠刮他一筆。
六十?七十?還是更高?
陳星俊都不敢想自己到底要花多少錢,這筆錢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出不起的,少說也要從公司挪一半,而隻要林巍這狗屎卡在這,到時候能不能從公司順利拿到這筆錢?
更要命的是,林巍如今加入順洋生命之後,必然隻是一個開頭,隻要自己一天不開口,他就會日複一日的想辦法滲透下去,直到某一天徹底成為一顆生長在順洋血脈中的毒瘤,在順洋致命的地方引爆。
強忍繁瑣思緒,陳星俊擺擺手讓千瑞珍去睡覺,自討沒趣的千瑞珍也不想多說什,隻是意興闌珊的離去,而陳星俊就這樣又一次在書房枯坐了一夜。
次日一早,頂著黑眼圈,再次前往公司,陳星俊卻捂著心髒,頭更痛了。
隻看順洋公司內,員工尷尬無奈的站在一旁,而安喜延這個狗崽子則帶著一群檢察官晃晃悠悠的搬著文件。
“你們這是在幹什!”陳星俊怒喝一聲。
“查賬。”安喜延露出微笑,不緊不慢的翻看著手的文件,而後,悠悠然道:“有人舉報你們內部存在偷稅漏稅的情況。”
“我們已經補交過稅款了!”
陳星俊想要伸手拿過文件,安喜延卻手一抬,躲了過去,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別再伸手,與此同時,慢悠悠道:“未必是陳會長的過錯嘛,內部有人挪用公款造成虧空,這其中涉及巨量財富流向海外,罪名可不小。”
安喜延的話讓陳星俊瞳孔一縮。
他心髒砰砰直跳著,表麵努力不動聲色:“那這也該是公司內部的財務問題,檢察官憑什來查?你們的調查令呢?”
安喜延啪的丟出一張紙,陳星俊看過一眼,隻覺得頭皮發麻。
真有!
而且,罪名按的還很大。
陳星俊陰沉著臉。
“那就這樣,陳會長,請別耽誤我們正常工作,放心,我們動作很快,拿完東西,就不叨擾了。”
安喜延的笑容在陳星俊看起來可惡又可恨。
陳星俊深呼吸,不再說話,走進辦公室,一屁股坐下,一旁的檢察官將他的辦公室搜的亂七八糟,而陳星俊隻是一隻手捂著額頭,雙眼滿是煞氣。
安喜延走了一圈,最後還是不依不饒的追到了辦公室。
陳星俊隻是眼神冰冷的盯著安喜延,一言不發。
安喜延自顧自的看了一會,才悠悠道:“放心吧,我們的目的可不希望順洋突然垮台,這對目前的經濟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們到底是要幹什?”
陳星直勾勾的眼神讓安喜延攤攤手:“我不是說了嗎,有人舉報。”
“有人舉報你們就要這樣來一次?那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陳星俊聲音愈來愈大:“你們到底是在執行公務,還是在搞勒索!”
“注意言辭.”安喜延臉色也冷了下來,她望著陳星俊,聲音冰冷:“第一,舉報人是你們內部的股東,並且,因為有一些實際證據,我們才會行動。”
這話對陳星俊的衝擊很大。
然而,安喜延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更是頭腦嗡了一聲,仿佛被鐵錘砸到。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