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長歌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她疲倦道：“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何會心悅與我？”

    楚景禎緊盯著她，眼神中沒有半點虛偽，而是真誠與憐愛：“從你救我的那一刻，那時我隻是覺得你有趣，被你所吸引，後來聽到你在邑安的特立獨行更加對你心生好感，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人們常的愛。”

    “愛？”華長歌嗤之以鼻，“所以連我與隱陽王之間的**之事也不在意？”

    楚景禎流光溢彩的眼中閃過一絲心傷：“在意，我在意的是我無法保護你，而不是其他。”

    華長歌忍不住低低歎息了一聲，悶悶道：“像我這樣的女子，在邑安早已經是聲名狼藉，楚景禎，你無謂為了我而心傷。”

    楚景禎一雙如黑濯石一般閃爍著淡淡光暈的雙眸中含著溫柔的霸道：“我不在意，我知道你是什樣的人，我這一生，除了權勢以外，唯一所在乎的便是你，若得了江山，卻失去了你，那我還要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去謀算這下有何意義？”

    華長歌的輕輕咬住了下嘴唇，她眼中含酸，眨了眨眼，將淚意忍住，她輕輕笑了笑：“太不值得了。”

    楚景禎笑了：“我值得，便值得。所以不顧現在身在邑安，不顧被發現的危險，不顧國內的局勢，也要來見你。長歌，你是我這一生唯一這般在乎的人。”

    華長歌手指輕輕撫上脖子上掛著的六和同春玉佩，微微閉上了眼睛：“你我身份有別，你回去吧，回到北荒，不要再在邑安浪費時間。”

    楚景禎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他這一生，一直為別人而活，隻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會覺得原來活著是這樣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想到那個中年女子的訓斥，他的臉上浮現一片平靜，心中已經下定了主意，低低道：“我會將一切阻礙都一一除去的……”

    華長歌沒有話，隻是麵上揚起淡淡的笑意，如同春日湖水，一圈圈泛開漣漪。

    第二日，華長歌從睡夢中醒來之時楚景禎已經走了，她坐了起來，披上外衣，盈袖聽到了聲響，進來侍候她穿衣，臉上全然是興奮的神色：“姐，方才隨風院那邊的仆人是大姐哭了一夜，陰風陣陣加上她的淒厲哭聲，可嚇人了。”

    華長歌淡淡地嗯了一聲，當初華憶柔慫恿赫連瀾滄將她打入冷宮，聽到她的淒慘，是否也是像現在這樣聽著下人來通報她的淒慘？

    盈袖繼續道：“當初她為了陷害姐做了多少事情？害死段媽媽，殺了碧草碧絲，碧水碧玉也因為她殺了林姐而死，幾次掌摑姐，現在這樣也是罪有應得。”

    華長歌道：“她做了是一碼事，你又何必嚼人口舌？”

    盈袖慌忙低下頭，畏懼道：“姐，奴婢錯了，請姐責罰。”

    華長歌歎了一口氣，回過頭握住她的手，道：“盈袖，你是我的心腹，我自然不會害你。我知道你心思單純話無心，但是在有心人眼中不這樣想，你要知道多錯多這個道理，今後穩重一些就是了。”

    盈袖不是傻子，自是分得清華長歌看著她眼中的關懷與擔憂，她感激地點頭道：“是，姐，奴婢之後了，以後必定謹言慎行，不會為姐找麻煩的。”

    “好丫頭。”華長歌望著她輕輕一笑，道，“你去將采桑給我帶來。”

    盈袖有些詫異，采桑之前陷害姐被關入了柴房，姐現在叫她來做什？她愣了愣，便出了內室，囑咐外間的丫頭將采桑帶來。

    不一會兒，采桑便被人帶了上來，她原本圓潤的臉蛋這些日子來清瘦了不少，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進了屋中，隻敢畏畏縮縮地看著華長歌，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