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我還以為你忘了約會。”六十樓寬大的辦公室，謨碧提笑盈盈地望著百川。

    “我有約你嗎？”

    百川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這個沙發曾經是棠錦兒坐過的，沙發上還殘留著棠錦兒的餘香。

    百川內心無比的傷感。

    “男人就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喲，可不能出爾反爾，不守信用。”

    謨碧提收起笑臉，她的臉型很好看，像一縷晚風。

    這是百川的感覺。

    “認真地說，那是威廉的猜測。”百川把鍋扔給那個老外。

    “我會讀心術。”謨碧提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百川，是調侃，是奚落，還是威脅。

    “是嗎？”百川突然挺直上身，向謨碧提的方向，那意思是，你來試試。

    百川的內心是悲哀的，因為棠錦兒也對他這說過。

    他克製著內心的情緒，從現在開始，他要努力地將棠錦兒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也是上次被棠錦兒讀心後，百川就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有效屏蔽自己的心理。

    他是少年科學家班出身，在他的認知，宇宙世界都是由數字構成，而數字可以分解，也可以組合。

    這是一個高深的數學問題，太深奧的原理也隻有像百川這種數學天才才能摸索到。

    所以，百川為自己的心理構建了一層防線，脆弱但管用。

    至少棠錦兒後來就沒有讀到他的內心想法，否則也不會迷失在登第街。

    兩人僵持了十秒，然後謨碧提先笑，百川後笑。

    “你越來越有趣了。”謨碧提極力掩飾內心的驚訝，方才的對視，她確實一無所獲。

    百川也在暗地長長吐出一口氣，很明顯，謨碧提的讀心術還沒有到那種高層次，頂多和棠錦兒不相上下。

    “我本來就是個很有趣的人。”百川恢複了無所謂而小皮皮的神態。

    “想和我約會，不是什人都可以。”謨碧提欲擒故縱，說起來，這女人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和風味。

    精明、嚴謹、沉著、能幹，並且具有隨機應變的能力。關鍵是她真的很漂亮，尤其那身段，風華絕代。

    “你想跟我約會，就得有足夠的誠意。”百川這句話前麵加了一個“你”，語境完全變了。

    “老同學，你和誰約會，是我嗎？”一個中氣洪亮的聲音從門外走廊傳進來。

    那人具有靈敏的聽力。百川第一時間給出判斷。

    “崔隊，你不能進去，沒有預約是不能...”門外秘書試圖阻攔。

    謨碧提按了一下桌麵上的平板電腦，秘書得到的指令。

    “崔隊這邊請！”

    門推開，年輕的警官崔龍寅邁著有力的步伐走了進來。

    “夠氣派！”崔龍寅先看辦公室，寬大、奢華而簡明，不是警察局可以相比的。

    他徑直走向百川的對麵，大馬金刀地坐到沙發上。

    “看你有點麵熟。”崔龍寅自己都笑了，不是應該說麵生嗎？

    “我們見過？”百川將臉正過去。

    “見過...沒見過。崔龍寅，天海市刑警大隊大隊長。”崔龍寅的笑消失了，一副標準的警察臉展現出來。

    鞋子是跑鞋，碼數42，鞋型鞋碼都不對。體重偏瘦，肌肉堅硬強壯，沒有過多的贅肉，也沒有熬夜的浮虛。和現場的足跡不匹配。

    崔龍寅第一時間得出結論。

    “哦，你們同學...約會還是調查？”百川又躺了回去，俗稱某某躺的姿勢。

    “老同學升遷，自然是要來祝賀。”崔龍寅不掩飾。

    “不是，碧提，不是應該你先去拜會老同學嗎？”百川的稱呼極為親密，隱含著某種曖昧味道。

    謨碧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歉意地笑道:“龍寅，對不起哦，剛來兩天，研發部的事太多了。”

    一個“碧提”，一個“龍寅”，這都怎啦？崔龍寅一頭霧水，過去可沒這稱呼的。

    “一來看望老同學，二來想請老同學幫忙。”崔龍寅顯示了警察的職業素養。

    “登第街殺人案。”他補充道。

    “元勳是互聯網公司，似乎破不了案子吧。”謨碧提意味深長地說。

    “不是破案。請你們公司專業技術人員恢複貢院監控攝像。”崔龍寅直言不諱。

    “這個，你們警局不是可以做到嗎？”

    崔龍寅搖頭說道:“監控畫麵是動態的，可是沒有人像。”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不是儲存硬件係統問題，而是某種平台技術。”

    “具體指什？”謨碧提問。

    “幻域。”崔龍寅直視謨碧提，“我知道元勳開發的《幻域》，應該有這個技術。”

    謨碧提沉默，然後她問道:“你懷疑與《幻域》有關？”

    “先不下結論，就請幫忙恢複監控視頻。”

    “好，沒問題。百川，《幻域》研發部首席程序員，他絕對可以恢複。”謨碧提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光逼視百川。

    “碧提部長，你搞錯了，我就是個底層程序員，認真的說，是個渣。”百川屁股彈了一下，沙發上有釘子。

    “那就謝謝老同學了。百首席，我們這就去吧。”崔龍寅已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