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莫辨的姥姥一臉怒意，厲聲質問著。

    “姥姥，沒有啊。那個大胡子你也知道，這半個月來一直在此處隱居，昨晚想必是適逢其會。”倩渾身顫抖，仿佛已經預見到自己將要麵臨著什。

    “休要狡辯！你勾搭外人，與我作對，怕是忘記了我的手段。”

    姥姥恨恨完，手一揚，一根藤條長鞭出現在手中。

    啪！

    長鞭抽下，倩後背的紗衣破裂，露出的雪白肌膚上出現一條滲血的痕跡。

    啪！

    無論倩在地上如何痛苦翻滾，長鞭總是如影隨形地跟上。

    鞭笞、嬌哼、遮掩不住的肌膚、灑下的斑斑血跡……

    滿屋春色。

    不對，是如地獄般殘酷的景象。

    姥姥終於發泄夠了，隨手將長鞭扔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伏在地上仍在抖動的倩。

    那名容貌年輕的女鬼一臉得意地欣賞著倩的慘狀，突然鼻翼抽動，仿佛聞到什味道。

    她疑惑地望向房間另一端的浴桶，舉步就要走去。

    “行了，你要記住這次的教訓。趕緊去給我再找個活人，我要吸吸陽氣補補身體。”姥姥命令著，口氣緩和了一些，轉頭又向那個年輕女鬼道，“青，你去給你姐姐治傷。”

    青隻能停步，依言走到倩身旁蹲下，不情不願地凝聚鬼氣，讓倩身上傷痕逐漸消失。

    姥姥其實也沒有真的懷疑倩，無非是受了傷，所以借題發揮而已。不過她的長鞭可是專門用來奴役眾鬼的，一鞭下去直接入魂，所以倩現在還是無比虛弱，隻能輕聲答是。

    待到倩勉強站起身來，喜怒無常的姥姥早已換上了一副笑臉，頗為滿意地看著她露出的身材，擊掌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幹女兒，怪不得黑山老爺能看上你。”

    倩一驚，差點再次跌倒在地，不敢置信地道：“黑山老爺？”

    “對！我已經將你許配給黑山老爺了，三日後你就過門，嫁到枉死城去。”

    “姥姥不要啊，倩想繼續服侍姥姥……”倩帶著哭腔，苦苦哀求。

    姥姥不耐煩地揮揮衣袖，不悅道：“不要再了！你要知道，這是你的福氣，那個黑山老妖雖然行動不便，但實力非常強悍，真發起怒來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完不管眼角泛淚的倩，指示青將出嫁的衣服拿來。

    紅色的嫁衣華美至極，可倩捧在手上卻覺得無比的沉重。

    她也發現了總想去浴桶處檢查的青，索性便捧著嫁衣來到浴桶前更衣，將浴桶旁的簾子拉上，隔絕了青的視線。

    衣衫輕解，緩緩滑下。

    在水下憋不住的寧采臣恰巧探出水麵，大口無聲地喘氣。

    然後便看到眼前的一幕……

    那真是……

    臉蓮紅，眉柳黛，幼燕浴東吳。

    山連山，魚比目，腰柔一手束。

    輕解珠紐羅帶舞，異香開滿屋。

    暖玉如雪尋下望，石榴吐紅袖。

    四目相對……

    聶倩呆住了。

    寧采臣呆住了。

    在蘭若寺的齊子桓也呆住了。

    簾外的青又聞到了一絲活人味道，走近過來想從簾上往看。

    倩急忙將嫁衣一展，寬大的裙擺淩空揚起，遮住了整個浴桶。

    她另一手趕緊將還愣著的寧采臣摁回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