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邊陲的某戈壁灘上。
風沙吹拂著矮小而堅韌的梭梭樹和灌木叢。
一輛敞篷的吉普車,頂著風沙的摧殘,正在向一個新發掘的考古現場駛去。
戈壁灘上隨處都是沙石和溝壑,吉普車在行駛的過程中左搖右晃,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傾覆的錯覺,顛得車上的乘坐者骨頭都快散架了。
駕駛員是一名女性,名叫陳思靜,她戴著一頂老式的編織帽,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由於長期在沙漠中工作,又在太陽底下暴曬,她的皮膚顯得幹燥而黝黑。
副駕駛的則是一個小年輕,個子高高的,身材瘦瘦的,皮膚白皙的像個女孩子,實則是個剛剛從大學畢業的男生,名叫肖捷。
相比於在學校的枯燥生活,他對於外麵的社會充滿了想象,麵對環境這惡劣的沙漠,當所有人都選擇避而遠之的時候,他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這。
“肖捷,聽說你是咱們考古專業的尖子生啊,隻不過可惜了你這副好皮囊了。”說著,陳思靜歎息了一聲。
肖捷哪聽不出她話的意思,畢竟在他來之前,就聽說過這發生的事情,好幾個被分配來的實習生,因為吃不了苦,紛紛選擇了離去,以至於這的考古工作都開展半年之久了,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陳思靜是怕他和其他實習生一樣,吃不了這的苦,轉身就悄摸摸走了,所以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
“靜姐你放心吧,就算條件再艱苦惡劣,我也不會臨陣脫逃的。”肖捷很堅定的說道,似乎覺得這個決心表的不夠,他又使勁拍了拍胸脯。
陳思靜撇嘴笑了笑,似在嘲笑這孩子的不自量力,之前那幾個實習生來的時候,也是這跟她說的,結果還不是一聲不吭就跑了。
在陳思靜眼,他和那些跑了的實習生沒什兩樣。
看著肖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眼睛都被風沙吹得睜不開眼睛了,還端端正正的坐著,懷還抱著那個新買的書包,像是麵有什寶貝似的。
距離考古現場還有段路程,風景沒有變化,好奇心消失後,一切都會變得索然無味且枯燥,陳思靜自然是習慣了這種枯燥,肖捷卻是人生第一次。
為了提振肖捷的心情,陳思靜問道:“小子,開過車嗎?”
肖捷現在和陳思靜並不熟悉,兩者之間的距離感還沒有拉近,以至於在肖捷的心,一直把她當做資曆深厚的前輩看待,壓根放不開,說起話來也是畏畏縮縮。
“以……以前開過,不過很久沒開了。”
陳思靜鬆開僵硬的方向盤,笑道:“要不要試一下?”看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還沒有駕照呢。”肖捷詫異道,看得出他其實很想試一試。
陳思靜完全沒有一個身為女性的柔和和嚴謹,反而有種男性的大大咧咧,這或許是因為她長期在男人堆工作的緣故。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覺得其他人能管到這?小子,這沙漠其他好處沒有,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隨便你怎狂飆,都不會有人管。”
肖捷不合時宜的說出了內心的擔憂,“那要是出事了呢?”
陳思靜隨手指了指外麵的沙丘和茫茫戈壁,“那就更好辦了,隨手一扔都是現成的墳墓,都不帶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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