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陌瞪大了眼睛，一提到北境九派，整個人的神色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心想這位長老為何如此對抗。他很快意識到這隻是一場誤會。

    楊陌緩緩點頭，確認自己確實和北方勢力有關係，但也表示他不介意承認這一點。他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對於自己的過去，確實沒有什可隱瞞的。

    見他淡定的回應，長老頓了頓。他收回氣息，決定先讓楊陌自己解釋。

    “在開始之前，長老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古族與北方勢力的關係如何？”楊陌歎了口氣問道。

    “我們與不死棺宗有著深厚的往來，但其他門派就一般。我古族允許他們存在於那片山脈之中，是因為他們在北蠻荒中提供了抵禦野獸的屏障。隻要他們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山脈之內就可以了，但如果他們想向南擴張，我們會毫不留情地碾壓他們。”

    說話間，老者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這是魔核境強者那冷酷無情的目光，這目光，每說一個字，就讓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開始驟降。即便如此，楊陌依舊不動聲色。

    自始至終，長老的目光都沒離開過楊陌，他想弄清楚他與北方派係有什聯係。

    以往，楊陌或許被魔核境長老的目光所壓迫。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幹過屍體買賣的他，跟這種人打交道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知道如何謹慎選擇措辭來避免麻煩。

    長老擔心的是，楊陌可能實際上是其中一個組織的重要成員，由於他的高成長潛力，這基本上會使他成為古氏的敵人。不過，楊陌與天道宗的關係，已經不怎好，當初逃走的時候，就斷絕了和宗門的聯係。

    “我本是天道山腳下的凡人村落。一個天道宗的修士殺了我全家，然後收我為徒……”

    楊陌一開始就明確表示對宗門沒有好感。回想那天，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下去。

    “如你所知，我成為惡魔是因為運氣好。事情發生了，我落入了核心宗門，師父隱瞞了我的身份。我努力修煉，想要強大到可以報仇雪恨，隻是……宗門差點被獸潮覆滅，我最痛恨的長老也被殺了。我的師父也死了，沒人隱藏我的身份，所以被迫逃亡，否則他們很可能會因為我是魔族人而殺了我。在那之後，我就來到了這。”

    長老沉默了一會兒，寒光從他眼中消失。

    “這說，你對天道宗，對北方勢力，沒有任何感覺？”長老再次認真的問道，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

    “不。我不再恨天道宗，但也無所謂了。”楊陌緩緩搖頭。

    “所以，天道宗被屠戮不剩一人，你都毫無感覺？”

    楊陌奇怪的抬頭看著長老。

    “你這是要滅了天道宗……？”

    “不，暫時不。”他笑了。“但我能從你的身上感受到，那宗門的某種東西，一直珍藏在你的心中。”

    “宗門……有一個人，我很在意……”楊陌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這件事情他寧願不提，但長老的目光依舊帶著疑惑看著他。看來季氏長老不了解全貌是不會收手的，所以楊陌才勉強道出了這件事。

    “原來如此……這個人……”

    “我不會告訴你的。”楊陌目光堅毅，在這一點上他絕對不會退縮。

    事實上，他也清楚，向古氏透露這多，也未嚐不是什好事。如果以後有必要，這個魔族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弱點來對付他。

    “好吧，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對我族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老者的神色瞬間變了。

    楊陌翻了個白眼，完全不信任他。

    長老暫時不打算拿這個對付楊陌，不過了解一下他的弱點也無妨，以防日後交鋒。

    楊陌也沒打算與古族為敵，尤其是古鈺對他還不錯，目前沒有理由破壞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