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進皇宮拆院

    第二一早大管家和司市匆匆來到主事大人的辦公室，聊了一會，主事大人匆匆忙忙地帶著他們倆去了戶部尚書大人的官邸。大人昨夜被皇上叫進宮聽訓，現在正在官邸內休息。長樂坊大管家的表情略失望，坐在馬車上的時候他不斷掀起簾子回頭望著宮城廣場那通向皇宮的長長門洞，他本以為今自己有機會走進去呢，或者他本以為今自己有機會被這個遠處帶著光亮的黑洞吞噬一次呢，很遺憾，還以為是今呢？

    主事很著急，尚書大人的門人們沒敢攔，他們進門很順利。尚書大人已經起床了，正在喝著早茶。大管家和司市在客廳外候著，基本上什都聽不到，除了主事大人不斷用雄渾的聲音壓低了嗓門呼喚著“大人，若是……”“大人，卑職以為……”“大人、如此看來……”

    尚書很快打斷了他的談話並叫來管家：“請左侍郎和右侍郎到我府上來，拿我的腰牌，要快！”

    這種情形尚書府一年也遇不上幾回。

    尚書大人客廳的討論持續了整整一，一開始是四個人、後來變成六個人，討論很激烈，有時候四個人分成兩撥，指著大管家寫的材料的某一句話爭得麵紅而赤，有時候一個人又突然一拍大腿：嗨，這應該是這樣的……全然不顧自己高官官員的威儀。

    到了晚上，大家終於達成了共識。

    宮城廣場通向皇宮的門洞的門在夜晚被叫開，守門的禦林軍絕不像禁軍那樣難以對付，戶部的四位大人他們都認識，腰牌也對，另外的兩位搜過身記錄了名字也可以入內，搜身的時候，帶隊的禦林軍伍長甚至隔著衣服都摸到了大管家身上的疤痕，他有些生疑並要求大管家脫下上衣進一步檢查，當大管家露出肩膀的虎頭紋身準備繼續往下除衫時，伍長攔住了他。

    走吧，大家都是邊軍出來的，再你身上也沒摸出來什異物，另外你長樂坊的秀挺好看，可惜就是不怎演了。

    從外麵看宮城一片漆黑，那些飛簷鬥拱在夜幕的掩映下陰影重重，有一種不出的壓抑。等走進了宮城大管家才發現，宮麵實在是太漂亮了！上元節馬上就要到了，宮已經提前把燈都掛了出來。是宮城那高大厚實的高牆遮掩住了這份流光溢彩，除非是神柱頂上那隻朱雀鳥，亦或一個人站在宮城後麵的山頂上——那是不可能的，山早就被封了，封了幾十年了，誰都上不去。否則是看不到宮城內美麗的夜景的！

    大管家心翼翼地想撩起窗簾再仔細看看這皇宮，被車外跟隨的侍衛們喝止了：“不得擅自窺望！”。

    同車的司市大人輕輕笑了起來，這是這久以來他第一次見大管家失態，正常，他還年輕，這應該是大管家頭一回進宮，誰都有頭一回，以後多來幾次就知道規矩了。

    在三駕馬車進宮的這個晚上，皇帝沒有寵幸任何一個妃子，而是自顧自地在書房看書學習。

    大夏皇帝的書房在宮城大殿的右手，這的視野一流：站在書房門口，整個堯城的夜景一覽無餘。

    在正月的寒風，在幾個軍卒的關注下，長樂坊大管家在書房外站著。五位大人在麵麵聖。

    臨近午夜，遠處的九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哨聲、要閉市了。

    城西的光亮一點一點消失，宮城的燈卻還是那好看。可惜外麵的百姓什都看不見。

    一位公公貼心地拿來一個棉墊子：“坐一坐吧。”

    遠處的幾位值夜班的禦林軍心頭有一萬多隻草泥馬跑過：他可以坐，我們卻隻能站著！

    長樂坊大管家收下墊子，然後非常知趣地向公公道了個謝繼續站好。不就是站軍姿，對大管家來是意思，何況他還不用穿著那厚重的鎧甲、也不需要扛著那沉的兵刃，更不需要不停踱步警惕地審視四方。

    當東南方向出現第一抹白的時候，五位大人魚貫而出，從尚書、左侍郎、右侍郎、主事大人的臉上什都看不出來。司市大人在最後，他向大管家點了點頭，笑了下。這讓站了一晚上聽宣的大管家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