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小垂下了眼眸,黑貓話的警告她聽見了。
不過,戲演得不錯,可惜沒她好。
“吃飯了。”
許母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鍾小小揉了揉臉,將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袋清空,緩步走出了房門。
三人圍坐在方形餐桌邊。
桌上有著四菜一湯,榨菜蛋花湯,紅燒魚,花菜炒肉,還有一碟醬菜,一盤看起來像是剩菜的東西。
不管是紅燒魚還是花菜炒肉,都放在‘許夏’坐的那一側,醬菜和剩菜卻是靠近許父許母那一側。
夾菜的時候也是,許父許母很少會對魚和肉動筷子,一門心思在剩菜和醬菜上打轉,偶爾喝口湯。
鍾小小暗暗在心中歎了口氣。
這世界,真太磨人了。
‘許夏’有些食不知味,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碗的飯。
“媽。”
‘許夏’低著頭喊了一聲。
“什事?”
許母其實有注意到自家女兒的食不知味。
但她和許父工作回來都太累了,也實在是沒有精力關心女兒到底怎了。
她等會兒還要洗鍋洗碗洗衣服,事情排著隊等她幹。
再加上,女兒大了,很多話都不願意跟他們講,她和許父都是嘴笨的人,也不善言辭,說不來什好聽的話。
有時候就算想說,也覺得怪不好意思,也擔心說出來女兒認為他們矯情。
所以一般女兒不問,她也就不多話。
“前些日子跟同事聊天,她說我長得跟她認識的一個人好像。”‘許夏’仍舊低著頭,右手拿筷子戳著碗的飯,聲音悶悶的,“還調侃我說會不會是她朋友流落在外的姐妹。”
許母心一咯,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瞎說什呢,我大著肚子十個月辛苦把你生下來,你怎會不是我女兒?”
“可……”‘許夏’像是被嚇到了,聲音透著委屈,“那照片上的人真的跟我長得好像。同事看了我們的全家福,說你們都是單眼皮,弟弟也是,就隻有我是雙眼皮,按照遺傳學來說,確實……”
“什狗屁!”許母再次提高了嗓音,這回連手的碗都‘咚’的一聲放下了。
“許夏你這是想當白眼狼是不是?
我養了你二十年,你現在聽了別人幾句閑話,就準備不認你爸你媽了?”
“孩子他媽,小夏她不是這個意思。”許父放下了碗,拉了拉許母的手,示意她收收脾氣,沒看到女兒都被她罵哭了嗎?
這不,‘許夏’低著頭,那眼淚就像是沒擰緊的水龍頭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直接就掉進飯碗。
畢竟是自家孩子,許母也知道自己這是氣糊塗了口不擇言,沉默下去,拿起了飯碗悶頭吃。
許父見勸下了許母,又回過來勸許夏。
“小夏,爸沒什文化,也沒念過什書,你說的那什遺傳爸也不懂,不過你自己想想,這天底下人那多,聽說有好幾十億人呢,偶爾有一兩個相似的也正常。
畢竟誰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
至於你說那什雙眼皮,你看現在多少女孩子想要割雙眼皮為了好看,你不用割就有這好看的雙眼皮,不好嗎?”
‘許夏’咬著唇,沒有吭聲,抬起右手抹了一把眼睛。
“我吃飽了。”
飯碗還有一小半的飯,‘許夏’卻已經放下碗筷起身走回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門外隱隱能聽到許父低低的歎息聲。
而已經走進房間的鍾小小,不複之前的頹廢和低落,甚至眼眸中哪有什淚水,明亮的眼眸中光芒嚇人。
她輕鬆地將自己扔上床,望著天花板,嘴角咧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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