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種經曆，同樣的夢境，總會多次夢到。我就總是做這樣的一個夢。這個夢做過的次數太多了，以至於我經常懷疑自己。倒不是懷疑自己精神不正常，唉，其實說真的，那方麵我多少也帶點。但是，我懷疑最多的，就是我是否真的像夢的那樣，是某人某物，或者，曾經是某人某物。

    那是一條白色的蟲，身上有幾條黃色條紋，長著黑色的嘴巴。

    它從斑駁的牆洞鑽出，奮力扭動，啪嗒一聲，掉落在寺院中不起眼的角落。

    寺院早已荒廢，長滿了雜亂的葛葎，蟲快速爬行，很快便爬到雜草上，大口地嚼著葉子。

    月光下，蟲在一點點變大，它的肚子漲起，背部逐漸顯出美麗的花紋。

    忽然，嗖地一聲，蟲周圍出現一團光球，蟲在光羽化成了蝴蝶。

    蝶緩緩飛起，飛過寺院，飛到更高的山上。

    山頂有棵千年的鬆樹。蝴蝶飛到鬆樹最高的樹梢。慢慢揮動雙翼，麵向月亮呼吸吐納。

    天上月明如鬥，可以見到低飛的燕雀。

    蝶仰頭望向月亮，周身慢慢變得雪白。

    忽而一聲靈嘯，蝶那間變大了數百倍，化成了一隻大鵬。

    大鵬身長數丈，雙爪蒼勁有力，它從古鬆上輕輕躍下，向著月亮揮動著翅膀。

    又是一聲靈嘯，大鵬向我飛來。

    而我變成了莊子，或者我本來就是莊子。

    我長發披肩，白衣白靴，格調已滿格。

    大鵬向我伏首致意，邀請我登上它的背。

    我一躍而起，坐在它兩翅之間，抓緊大鵬的羽毛。

    大鵬展翅而飛，帶我飛到半空，百鳥已聞聲前來，紛紛爭鳴相隨。

    從高山飛向月亮，大鵬在月前停留下來。

    月中有個庭院，一女子姿色豔麗，正在屋中對鏡梳妝。院中趴著一隻玉兔，與大鵬對視許久。